“咦?你什麼時候做飯手藝進步這麼多。”
白米糯糯的,黑小豆綿軟。
“幹娘做的。”賀荊山看著她,視線不轉。
難怪。
趙阿福後知後覺想起,如今他們家和幹娘家住鄰居,吃那邊的飯很正常。
鄭宛身體漸漸好轉,就想多動,多忙。
看趙阿福吃的香甜,賀荊山繼續開口:“多吃點,恢複體力。”
阿福差點沒一口噎住,剜他眼:“還好意思說。”
昨晚自己都說不行了,這男人跟聽不見似的。
賀荊山悶聲不吭了。
阿福正吃著飯,阿元一邊喊娘親一邊跑來。
趙阿福用手攬住他,防止撞到炕上:“乖,慢點。”
“娘親,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阿元眼巴巴上下觀察趙阿福。
趙阿福知道賀荊山怎麼對外麵說自己了。
她決定裝的像一點,免得被看出來不對勁。
“咳咳……娘有點風寒,沒事。”
趙阿福是順口說,可忘了這裏不是感冒是個小問題的地方,一個風寒都是高致死的病。
鄭宛那邊聽說她是風寒,帶著一家子人都跑這邊來看她。
阿福卻想起古人忌諱的事情多,若是自己剛搬新家就生病,必然不好。
就推說昨晚窗戶沒關好,有點著涼。
熟料她下地一走,鄭宛就瞧出來不對味了。
她心裏一琢磨,見趙阿福的黑眼圈,明白過來,又迅速帶著鬧哄哄的一群人回去。
趙阿福這下更囧。
足足兩天才出門。
鄭宛對賀荊山,終於不像從前那般疏遠了。
偶爾賀荊山過去,她還會主動問兩句話,雖然還略略尷尬,卻比從前的情景好得多。
阿福第三天就帶著二郎上永年堂找邱掌櫃去。
正值寒冬,流感發熱的病人不少,永年堂裏忙碌的很,邱掌櫃見他這麼早來,反而高興。
趙阿福把二郎安排好,就找徽娘去要繡活樣式,這定做的與其他價格還不同。
“賀娘子可是要開女醫醫館?”徽娘把手中的繡活樣式裝好給她,好奇看著阿福。
這鎮子上的醫館不止一家,但女醫醫館,從未有過。
聽說京城倒是有,可寧古塔這偏遠地,會醫術的女醫都寥寥無幾。
醫術不精的,誰會敢去開醫館,那不是等著人砸店。
徽娘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時刻心懷敬意,何況公爹都說,賀娘子醫術好。
“是,開始還得麻煩你們介紹女客過來。”趙阿福其實怕邱掌櫃覺得自己搶生意。
事實上她開女醫醫館,是因為想拯救像美人娘娘,還有徽娘這種因為男醫忌諱,幾乎快要丟了性命的女人。
徽娘又扯一段綢緞出來,給阿福:“賀娘子放心,我公爹平日治病,也有許多女人家的病不便看。”
“何況你先前礦場上把九皇子死而複生,不少人都知道你,還打聽到我們這邊來過。”
那九皇子,後來是公爹過去治的,回來後也道,那傷口九死一生,若不是醫者醫術高明,恐怕九皇子活不過當天。
後來知道是賀娘子給九皇子看的,公爹還說聲難怪。
趙阿福倒還真不知那九皇子的後續。
不過以美人娘娘的能力,應該能護住自己夫君了吧……
比起美人娘娘險象迭生的日子,阿福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泡在蜜罐裏。
“徽娘,那娘……那寧小姐怎麼樣了最近?”
徽娘愣一下,才緩道:“寧小姐,聽說如今常在礦上。”
那般金枝玉葉的嬌小姐,卻要去風吹雪凍的礦場,實是找罪受。
徽娘曾經遠遠看過一眼礦山,全是冷丁丁的石頭,看著都涼入骨髓。
阿福對寧容的處境雖然同情,卻沒什麼辦法,她隻是個普通人。不過,寧容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