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娘子,我的確是京城來的,不過,我這下人文采也不錯,若是有人能勝她一籌,我自會作詩一首。”
這……
讓其他人跟一個下人比文采?
這可真是打臉,比還好說,若是比不過,那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李娘子怎麼會讓寧容如意,嗬嗬冷笑,語氣輕慢:“這寧小姐不想就算了,怎麼還拉個下人出來,還是說寧小姐本身文采隻是虛傳,做不得數。”
寧容身姿幾分柔弱,眸中瀲灩波光:“我聽聞,李娘子是舞坊出身,想來舞技也無人可及。”
嘶
李娘子眼瞳黑漆漆的,嘴巴線條下垂:“寧小姐好禮數,沒見過未婚假的女子在這請婦人表演的。”
李娘子的夫君雖隻是員外郎,那親外甥卻是手有實權的地方官,不然就一小員外郎的夫人,真不敢囂張。
“未婚嫁?”寧容嘴唇彎似月稍,“李娘子說話好似說笑話似的。”
在座的娘子們被寧容驚住了。
她們以為,這位落魄貴族來到這寧古塔,就是一副可憐兮兮任人欺負的樣,看她男人就知道,而且這位看起來也是柔柔弱弱,姿若垂柳,怎麼,是這麼一位硬茬子!
說李娘子說話好笑,就好像說李娘子說的都是廢話一樣。
任誰被這麼說,都不會能安坐。
果不其然,李娘子一甩袖子,桌上瓜果掃滿地,瓷片碎裂。
“這請的什麼不知禮數的客人,嘴巴倒是會說。”
趙阿福雖說也不向著誰,但也看得出分明是這李娘子自己找茬子。
這事當然還要看晁娘子的態度。
晁娘子手裏還拈一顆鬆子,見有人瞧自己,悠悠攥住手心的果仁。
“兩位客人這是作甚,我堂堂晁府,還能少有趣事兒。”
說完,她身旁的媽子就拍拍手,早已準備好的節目團才姍姍來遲似的。
“給李娘子取我剛到的君山銀葉來品品。”
君山銀葉茶素有瓊漿玉液之稱,茶汁杏黃,香氣清鮮,葉底明亮,聞名已久。
便是寧容,在京城也是美見過幾次的。
在這小小的寧古塔,倒是能見人拿來招待這客人。
李娘子卻不稀罕晁娘子這露富樣:“這茶,不喝也罷,頭疼得慌,我就先回了。”
什麼東西,一個京城來的破落人,也敢跟自己叫板。
趙阿福聽到旁邊兩人討論。
“哎,我來得晚,怎麼不知這什麼寧小姐什麼來路,聽她意思她已經成親,那怎麼還稱小姐?”
旁邊的女人四處看看,才低說:“這啊,是貶謫的九皇子側妃,已經與九皇子和離,所以還是寧小姐,卻追著九皇子來了……”
“還有這事,真是稀罕,那她家世也不低,李娘子怎敢這麼欺負?”
“天高官家遠,誰管得著,但要我說,這寧小姐是個軟骨頭也就算,如今又有寧小姐的身份,還是個硬茬子,咱們還是少惹為妙。”
原本今個來的不少人都是瞧著這過來的寧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甚至都想踩上幾腳的,卻沒想到,這位寧小姐真不是個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