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狄認出賀荊山和趙阿福,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皺,又看向兩人賣的東西:“有人舉報你們惡意抬價,你們跟我走一趟吧。”
真是麻煩,本來今天就是被順道借人手充場過來一天,本想著休息一會處理私事,誰知竟然還要辦事。
他自己的事被打斷,心裏能爽快才奇怪。
這站在前麵的大嬸們一聽不樂意了,因為剛才她們與趙阿福相談甚歡。
“沒有惡意抬價,哪有抬價,舉報的惹就是看人家生意好,眼熱,官爺應該去查舉報的。”
“對,剛才有人過來就是故意鬧事!”
趙阿福想起剛才那人就來氣,卻好聲好氣的為自己解釋:“孔大人,我們這熏肉,跟那店裏的豬肉脯差不多,那要六十文一斤,我們這五十文一斤,用料還多,真的沒有惡意抬價。”
孔狄卻對這種小門小戶的事情不感興趣,他的目光投向賀荊山,眼底閃過一絲暗芒,這個男人生於舉家滅門之危難,自幼長於鄉野,渾身卻仍一股與生俱來的雄渾武將世家後代的氣勢。
以後怕是也不會在泥潭裏打滾,目前看著老實,誰知道以後呢。
孔狄暫時也不想與賀荊山交惡,所以稍微一思量就改口:“既然如此,我一會回去再懲治那惡意舉報的人,你們這熏肉可能長期存放?”
趙阿福對他這個轉變始料未及,古代的公職人員都是這麼辦公的麼?真是……把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可以,冬天放兩三個月都沒問題。”趙阿福熱情上來,推銷道。
於是孔狄氣勢洶洶的來,最後提著兩斤熏肉回了。
周圍的人這才開始有點後悔,怎麼自己沒買一點嚐嚐呢,人家那麼多人都買了,能虧到哪裏去。
趙阿福莫名其妙的撓撓頭,看著孔狄的背影,收拾攤子:“賀荊山,你說他怎麼回事啊?”
賀荊山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漆黑的眼眸閃了閃,掩下思忖:“也許我們的熏肉太香。”
趙阿福:……
那邊那潑皮腆著臉皮跑到一個青年麵前去討賞,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在趙阿福這裏吃了兩次虧的宋飛白。
這家夥整日遊手好閑,沒事就出來欺男霸女,這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看到趙阿福怎麼會不想方設法報仇,隻是這次學精明點了,知道自己不出麵,讓別人出麵。
宋飛白扔了一錠銀子給這人:“行了,趕緊滾。”
“是……是……”這人收了錢,哪能不樂嗬趕緊走人。
誰知他剛走,那後麵孔狄忽然一下子出現在宋飛白麵前,把宋飛白嚇了一跳,直往後退好幾步。
“你你你……誰啊!”他回過神來有些羞惱。
孔狄幽幽看著他,黑臉看著更加威嚴滲人,“宋二少,宋大少爺正值要緊時期,你出來惹事,隻會給他添麻煩。”
宋飛白也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聽他提到宋淮,態度收斂幾分:“關你屁事,別管爺!”
很少有人會這樣在孔狄麵前猖獗,尤其是孔狄投靠太子之後。
宋飛白可以說是,非常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