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福氣的臉頰鼓鼓的,惡人先告狀!
她為什麼還不睡,不是他害得嗎?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現在聽到他的聲音都生氣!
但也怕現在硬掀開被子,鑽進去和阿元睡一塊兒,阿元被吵醒了,更不好解釋。
趙阿福隻好屈服的不動,忽略隔著薄薄的裏衣傳來的熱度,閉眼睡覺!
待她呼吸平穩,真的睡著後,賀荊山猛然睜開眼,硬朗的麵容頓時冷峻銳利,眼裏也夾著薄薄的寒冰,悄然翻身下床,將阿福身上的被子蓋好,才悄無聲息的出門。
低矮的院壩外,赫然站著一個頭戴鬥篷的黑衣人,看不見臉,黑衣人身量不高不低,但是身材看著瘦弱不堪,微微有些佝僂。
賀荊山手背於身後,冷冷的看過去。
黑衣人聲音嘶啞,開口像是破爛的鏽銅,“賀家滿門英烈,賀大人死得冤枉,太子殿下更是死不瞑目,少主,如今九皇子流放寧古塔,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茲以為是什麼機會?”
黑衣人停頓片刻,隨後壓低聲音道,“九皇子乃六子之一,命斷寧古塔也是皇帝老兒親手送上來的,也讓他嚐嚐喪子之痛,失去至親的滋味!”
說著,黑衣人輕微的咳嗽起來,帶著恨意。
賀荊山淡淡的笑了下,迎著淩冽的寒風抬眸,整個人看著陰沉又如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皇家無親情,一個被放棄的兒子,棄之敝履,死了,隻會如了那人的意,我何苦給他做好事?”賀荊山微微側眸,“要疼,自然是打在他疼的地方。”
黑衣人一滯,在黑夜中站了半晌,最後身體佝得更厲害,捂著嘴巴咳嗽,“少主說得是,是老朽思慮不周。”
見他咳得厲害,賀荊山歎氣,“回去吧,你身體不好,就好好養著。”
黑衣人應了聲是,隨後身如鬼魅的消失在暗夜裏,兩人之間的談話,被風一吹就散,留在茫茫夜色中。
賀荊山回了房,在暖洋洋的炕邊站了半晌。
待身上得寒意去除,才輕輕的掀開棉被鑽了進去,勁瘦的手臂重新搭在身體軟乎乎的小胖子身上。
“唔……好冷啊。”
睡著的女人模糊的輕哼,顯得有幾分嬌氣。
賀荊山卻唇角一抿,摟著的力度加大,他走了都不知道,還嫌冷?
嗬……
第二日,趙阿福迷迷糊糊的轉醒,打了個哈欠,一睜眼,就看到阿元裹在被子裏,眼睛瞪的溜圓,好奇的看著醒過來的自己。
一大一小,兩兩相望。
“娘親,你為什麼睡在爹爹的被子裏?”阿元癟嘴,不太高興。
每天娘親都是和自己睡的,醒來就可以看到娘親,聞到娘親身上香香的味道。
今天醒來,隻看到牆……
這感覺,不太美妙。
“呃……”趙阿福眨眨眼,“因為爹爹是壞人,晚上從阿元哪兒偷了娘親。”
阿元慢慢的睜大眼睛,什麼?爹爹偷人?
趙阿福從被窩裏伸出手,捏了捏阿元的小臉頰,“所以,阿元今晚你要看好娘親,不要被爹爹偷去了。”
阿元用力的點頭,信誓旦旦的保證,“好!阿元看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