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軒澈做這些並沒有瞞著夏芷菡,她並沒有多加阻攔,這也是誰也沒想到的特殊情況。私心裏她並不想歐軒澈與周揚有過多私交,但是他們作為感情頗深的朋友,除非周揚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否則夏芷菡也不好插手幹預。
這天歐軒澈回來,說找好的保姆已經住到周揚家去了。夏芷菡奇怪的問:“你好像特別在意她頭疼的問題。”
歐軒澈坐在沙發上握著她的手,手指沿著掌紋緩緩細細摩挲,良久,他才輕聲回答,聲音低落:“我母親去世前患了偏頭痛,備受折磨,那時候我們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每次發作隻能靠止痛藥鎮痛,即使再痛我也沒有聽到她哭過,連呻-吟聲都是壓抑的,怕我聽見。有時候見我太擔心,反而安慰說隻要我幫她按摩一下就好了。”
夏芷菡輕輕撫過他緊皺的眉頭,那裏藏著太多心事。她抱住歐軒澈的腰,倚靠在他懷裏,輕輕說:“都過去了,你現在有我了。你可以和我說一下媽媽的事情嗎?”歐軒澈很少提及歐家人和他母親的事情,她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但是,今天她想要好好了他的曾經。
耳邊傳來歐軒澈低沉的笑聲,連胸腔都在震動,夏芷菡暗地裏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會笑的。
“好吧,我和你說說我們媽媽還有歐家的那些事情吧。”這聲媽媽無疑取悅到他了。直到夏芷菡輕輕擰了一下他的腰,他才嘶了一聲說起正事。
歐軒澈的媽媽本姓柳,叫柳婉,人如其名,溫溫婉婉的,但是也不乏柳條的堅韌。她出生於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小學教書的,快四十歲才有了這個獨女。對這個漂亮懂事的女兒自然是疼到骨子裏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在物質不豐富的年代,盡自己所能為女兒提供最好的生活。在那個年代,讀大學的不多,讀到大學的女孩子更是少見,柳婉這樣的女孩子自然是到哪裏都吃香。
如果沒有遇到歐家人,她應該會像她父母預想的一般,找個門當戶對的文化人結婚,相夫教子生兒育女,平淡但是安穩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說到這裏的時候,歐軒澈將夏芷菡抱得025ec4a7更緊,嘴角抿成一個嘲諷的弧度。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她讀大學時遇到了歐軒澈的父親,他們是大學同學。然後是俗套的故事,才子佳人。才子之所以叫才子,自然有些本事,他會寫詩,會唱歌,他會捧著鮮花在她宿舍樓下吟唱送給她的情歌,會在校刊上投稿一些滿含情意的詩篇,這是一個情場老手,可是柳婉不知道,即便知道恐怕也無濟於事,她的成長環境沒有遇到過這樣優秀浪漫又英俊的人,單純的姑娘沒有堅持多久就淪陷了。這對郎才女貌的青年男女很快就陷入愛河,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直達有一天,姑娘驚慌的發現自己懷孕了,在這個年達,未婚先孕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何況他們還沒有畢業。她忐忑不安的找到自己的戀人,她預想到最好的結局是他們結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雖然不是一個好時機,但是這個孩子是他們感情的結晶。
可是戀人的反應像一盆冰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他並不想負責,他第一反應是躲避,讓她打掉這個孩子。她試探的說,其實我們可以結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不可能,我們不能結婚,我有未婚妻了!”這句話像是蘸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抽向她的臉龐,火辣辣的疼,疼的她幾乎無法言語。
見她不說話,才子焦躁的來回踱步,忽然掏出一卷錢塞在她手中:“我們不可能再一起的,我們家世相差太遠。而且我有個訂婚好幾年的未婚妻,家裏長輩絕對不會允許我們繼續下去的,這個孩子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