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不是肇事車裏的那個嗎?”
“一個沒注意,居然跑這麼遠了,他這麼匆忙是想去21cc7b26哪兒?”
“不會是想逃逸吧?”
“大家快攔住他,在交警來之前,不能讓他走了!”
……
許言遠遠聽到人群的議論,倉皇地往後望了一眼,見已經有人追來,不禁一瘸一拐地跑得更快了。可他渾身是被玻璃割出的傷口,一動就痛得齜牙咧嘴,哪裏有正常人跑的快,一下子就被追上來的群眾給按住了。
“放開我!”許言大力掙紮,狂亂地吼道,“我不是肇事者!我沒有撞人!”
“你沒有撞人?”按住他的一個大漢冷笑,“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當我們瞎啊!”
許言還要再掙紮,那大漢可不跟他客氣,直接反扭了他的雙手,就聽“哢”一聲,許言的手臂骨折了,他頓時臉色一白,痛得半跪在地,再也說不出話來。而他和大漢的周圍,已經被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地給包住了,任他肋生雙翼,也插翅難飛。
雲海第一醫院的VIP病房裏,夏芷涵呼吸急促、臉色潮紅地躺在床上,額頭敷著濕毛巾,歐軒澈默默守在她床邊,時不時用手背測一下她臉上的熱度,更換新的毛巾。
歐軒澈之所以,會用如此古老笨拙的法子給夏芷涵退燒,是因為不想讓西藥霸道的藥性傷了她的身體。他記得,年幼時他每次生病感冒,吵鬧著不願吃藥打針的時候,母親也是用這種法子給他降溫。
“爸爸……”夏芷涵昏昏沉沉之際,感覺有一隻溫暖寬厚的大手,在輕柔地撫著自己的臉。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被人嗬護的感覺了。印象中,隻有父親夏天博有這樣的一雙手,充滿著憐愛,讓她忍不住貼上臉摩挲,囈語呢喃,“爸爸,是你嗎?”
那隻手驀然一僵,停在她臉上不動了,良久,一聲歎息傳來:“芷涵……”
歐軒澈撫著夏芷涵的小臉,眼底一片陰霾,果然,他還是不夠讓她信任麼?在她的潛意識裏,最信任的男人,隻有她的父親。
盡管知道這個醋吃的不應該,但歐軒澈還是忍不住嫉妒起夏天博來。
知道洛城沒死的時候,歐軒澈心裏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失望和憤怒,也沒有再弄死他一次的強烈欲望。依他的行事風格,既然已經出手過一次,就不會再出手第二次。洛城沒死,是天意如此,他命不該絕。
所以,他特地將洛城沒死的消息告訴給許心蘭,他很好奇,夏芷涵知道了這件事後,會怎麼做。而她,也果然沒讓他失望。
夏芷涵從醫院裏一跑出去,歐軒澈就知道了,她那麼拙劣幼稚的伎倆,怎麼可能騙過識人無數的保安?保安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沉默了一瞬,輕聲回道:“讓她去吧。”所以,保安才未曾阻攔,睜隻眼閉隻睜地讓她跑出了醫院大門。
而歐軒澈說這話的時候,就在醫院門口不遠處。他從車窗裏望著那個小小的身影,望著她逃離他的掌心,跑向另一個男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