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故好像又做夢了,夢見的還是萬人屍骨血光熏天,可此刻她站在遠處看著那身身子歪斜像是站不穩的血衣卻好像不一樣了。君如故記得之前瞧見的血衣雖然可怖,劍身染血卻不帶殺氣。可此時的血衣煞氣騰騰,遮天蔽日,持著兵器的這人像是殺紅了眼,滿身殺伐蕭煞之氣,與那人截然不同。
君如故踏著虛浮的腳步直挺挺的向前走著,她分明是在夢裏,卻感覺心痛,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她竟然在害怕,在畏懼。
這個人,這個背影......
她踉踉蹌蹌的奔跑,在人群中推開一個又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人或是獸或是魔或是鬼,她懷著一絲希望想看清這人的臉。
可是那血衣在人群中牽強的廝殺躲閃,那動作已經很慢,很遲,明顯早已經是強弩末矢,在拚盡最後一絲力氣。
刀光劍影,劍拔弩張,她終於在血雨殘屍中跑到了那血衣的身前,看清了那人的臉。
真的是他......
可與此同時,四麵八方不同的靈器金鼓齊鳴,振聲衝天,狠狠的紮入了這血人的肉體。
“秋雨!!”君如故猛然驚醒,心髒跳的像是要衝破胸腔,全身冷汗粘在身上喘不過氣,呼吸急促不穩,身體血脈翻湧,逆流環轉。
守在床邊的林如賦半夢半醒中被她一聲驚呼嚇了一跳,哆嗦了好幾下如狗含咬物件般甩了甩狗頭。這才在驚醒後穩住,平複了下輕聲道:“如故,你醒了。”
君如故臉上頭發粘的汗水都未擦去,她焦急掀開軟柔的被褥,止不住想要下床,“慕秋雨在哪?!”話還未盡,君如故腳尖剛沾地,忽地雙腿一軟,狠磕在了熱硬的地板上。
“......唔”君如故詫異萬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腿,又轉眼看向了滿目心事不願言語的林如賦。
“如故你先別著急!”林如賦也被嚇到,急忙雙臂一撈把君如故抱回床榻,沒敢正麵回應君如故腿的問題,轉而道:“慕秋雨沒事,我暫且把他關在青懿長老那了,有青懿長老看著他我也能放心點。”
君如故點頭,明顯也沒有太多將心思放在自己腿上,她問道:“他如何了。”
“醒了一次,問了你怎樣,我說你一切都好,他便又昏過去了,這幾日迷迷糊糊該是也醒過幾次。”
君如故追問道:“確定暫且無礙?”
林如賦有些微惱,小媳婦似的埋怨道:“他沒事,比你傷的輕多了。”
君如故舒出口氣,這才略有微笑,“那便好。”
“你!”林如賦原本還想著轉移話題,卻在君如故偏心慕秋雨而不顧她自己而慪氣,他急道:“你就不著急你自己的身子嗎?!”
“我怎麼了?”君如故無辜的眨著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她話未說完,雙腿忽地傳來一股錐痛,君如故始料未及,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才問道:“怎麼回事?”
“你是忘了?”林如賦一邊怪異一邊疑惑道,“無妄海,鬼魚咬傷了你,三清觀長老說你體內的餘毒須得時間痊愈。”
“......嗯”君如故揉了揉有點痛的太陽穴,忽地想到了什麼。“我們怎麼回來了?”
“乖乖!!”林如賦哎呦一聲張皇的站起來了,“你都昏了半個多月了,靈山問道都是上個月的事情了,你贏回來的家當都把山門口都堆滿了。花季那個老娘們帶著她幾十個隨從死活不走,非要等你醒來,這都在咱們家裏白吃白喝半個多月了,你可算是醒了,我終於能有理由把這幾十個不幹活淨吃飯的攆走了......”
君如故聽他囉嗦就頭痛,可聽得花季在此處卻猛地打斷了林如賦,“花季在這半個多月?那暖情呢?”
林如賦不以為然,“暖情受了點傷,休養沒法來,隻有花季一個老女人。”
君如故歎了一聲,“他們一行可曾去過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