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夜深了,歇下吧。”靈孀走近蘇玥怡說道。
蘇玥怡坐在窗前,抬頭望著空中,眼神透出一絲薄涼,看著讓人心疼。
已經一日過去,她就這般望著、瞧著,沒有一句話,不進一滴水。
“娘娘,您若是心中不悅,您就說出來,別悶著,容易生病啊。”靈孀急了,哭著說道。
蘇玥怡這才回過神,看著她,仿佛不知發生了什麼,問:“怎得了,這怎麼還哭了。”
那般虛弱的聲音,讓靈孀心疼得緊,說:“娘娘,自靈孀跟著您,您就沒有這樣過,您雖頑皮了些,可日日有朝氣,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嚇靈孀啊。”
蘇玥怡苦笑,說:“我能怎麼,我想要安穩,可偏偏不如我意,我的出生決定了一切,庶出,被趕出家門,看著寡情的父親,冷眼的世人。”
“可後來,靈孀和娘娘,還有夫人也算有一段好時光。”靈孀說道。
“好時光嗎?自我和母親被趕出那一刻,我就知道人心險惡,可偏偏我想相信有善人,有我母親那樣的真誠待人,可事實告訴我一次又一次,是我太天真。”蘇玥怡眼裏竟能看到絕望。
靈孀的手微微顫抖,說:“夫人說她害怕您不開心,又害怕您太開心,她說您的性格下,若不開心就會走死胡同,若太開心就不顧細枝末節了。”
蘇玥怡沒有靈魂一般的笑了笑,說:“我看過市#生活,生活過走卒販賣的日子,早已沒了向往,所以才盼安穩,可偏偏上天連這也不願給。”
說完,蘇玥怡深深呼出一口氣,心中頓時鬆了下,起身來到床上,準備歇下。
入睡沒多久,外麵熱鬧的敲鑼打鼓聲,驚醒了蘇玥怡。
梅姨和靈孀趕緊跑進來,說:“娘娘驚嚇到您了嗎?”
“外麵這是怎麼了?”蘇玥怡扶著額頭,精神恍惚的問道。
“回娘娘話,這是外使要帶走南答應,做得儀式,不礙事,您若困了就接著睡吧。”梅姨寬慰道。
蘇玥怡剛準備躺下來,誰知臨喜走進來,說:“蘇貴妃快收拾著,來南門送使臣吧。”
蘇玥怡隻好又提起精神,從床上起身,說:“曉得了,勞煩公公跑一趟。”
臨喜看了一眼蘇玥怡,歎了一口氣,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下去,轉身離開。
梳洗打扮一番後,蘇玥怡來到南門。
皇上身旁站著蘇睿婕,一臉笑顏格外乍眼。
身後不遠處的容妃看到這一幕,輕蔑的笑了下,小聲說:“嗬,小人得誌的樣子。”
她並不把蘇睿婕放在心上,令她擔憂的另有其人。
瞧著蘇玥怡後,她臉上再沒了笑容,雙手緊緊握著,移不開眼神,小聲嘀咕:“太像了,太像了……”
使臣這時來到皇上跟前,行禮說:“多謝皇上饋贈美人,待回去後一定向寒王多多美言,願番邦與中原和為一家。”
“那就勞煩使臣了,一路順風。”皇上微微笑著說道。
蘇睿婕在一旁頷首,說:“使臣一路走好。”
使臣皺了下眉頭,說:“皇上這不是瑤貴妃吧?我記得瑤貴妃的眉眼清澈靈動,那可真是美不勝收啊。”
“這是蘇妃,使臣還要啟程,就不向你多說了。”皇上傲然姿態說道。
“我不去!我不去番邦!我寧願死也不去番邦!我不去……”南姒雪掙紮著,不顧一切的咆哮著。
而周圍的人不過冷眼旁觀,要麼多加嘲諷,還有抱著看熱鬧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