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兒子,那個窩囊廢。被鏡非明一嚇就窩在府裏不敢出來了,這窩囊樣還不如一刀結果了性命,死後還能好好利用一番,也算死得其所了。”
燃了的香灰因為蘇明德說話的口氣而飄落在地,他繼續道:“而你這個烏龜兒子,八歲當皇帝,有什麼用?整天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後麵,隻能讓別人給他出謀劃策,你就那麼放心把這江山交到他手裏?”
聽著這些惡毒的話,元寶也隻是不說話。
“還有這個!”蘇明德手指雲斛盛澤,“這就是你和你最愛女人生的私生子,可那又怎麼樣?無名無分,永遠就是個臣子。若是想拿奪這位子,還被後世詬病逼宮奪位,遺臭萬年。”
“而我。”蘇明德又反指自己,哈哈大笑,“我是你和皇後的兒子,是嫡子!可就因為我是寤生,是腳先出來,而那雙腳剛好是漆黑一片,你們就視我為妖孽,說我會忘了塔木克。本是要送我去大宣做質子,但偏偏半路派人追殺我。”
雲斛盛澤雖然因為上次雲尚書的一番話對蘇明德的身世有了幾分心裏準備,可陡然聽到這番話還是十分震驚,他竟然是皇後的嫡子!
“看看吧,看看吧!”蘇明德將手上的三炷香湊到了香爐上,癲狂的笑容裏帶著絕望和不甘,“你辛辛苦苦守著的江山,你千挑萬選的繼承人,在今日都會付諸一炬,灰飛煙滅!”
不好!宣承瑋暗叫一聲,蘇明德方才燃的,隻怕就是火藥的引線!再無任何退路!他的目光在這一刻亮得駭人,他騰起而起,撲向蘇明德將他拖住,暴喝道:“快撤!”
蘇明德身子本就沒以前好,而此刻又因為剛剛情緒過於激動而引起真氣紊亂,不及閃躲,被宣承瑋撲倒在地。
宣承瑋來不及點住蘇明德穴道,經驗老道的蘇明德已經迅速拿出了手中短刃,已割破他身上的衣服。
雲斛盛澤在宣承瑋暴喝“快撤”時便醒悟過來,他急速飛腳,“蹬”地一聲將香爐踢翻,火星四濺,灰塵揚颯。香爐下,三條引線正爆出火花。雲斛盛澤正待掐滅引線,劍氣森森,數柄長劍向他周身襲來。他若不閃躲,便將被刺上幾個窟窿,萬般無奈下隻得騰身而起,避過數名黑衣蒙麵人的合攻。看來今日蘇明德還帶了不少七彩門的死士伴其左右。
皇陵內外,風雲變幻,刹那間,顧長風上前幫助襲宣承瑋,雲斛盛澤與不知從何處攻出的黑衣蒙麵人激戰在一起。
靈殿外,香爐邊,雲斛盛澤以一敵五,眼中看到那三根引線正一寸寸燒短,心急如焚,真氣盈滿全身,爆出一團勁氣,身形微仰,一名黑衣人長劍便刺入他的左肩,他怒喝一聲,黑衣人不及收劍,雲斛盛澤於刹那間劈手奪過他手中之劍。千軍萬馬俯首的威嚴隨著劍光騰騰而起,雲斛盛澤將劍氣運到極致,他的身軀如同一道紫芒,向引線射去。
但圍上來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眼見引線越來越短,雲斛盛澤急怒下長劍脫手而出,將其中兩條引線斬斷,但還是有一條引線爆著火花,向黑洞內綿延而去。
無奈對方都是武功高強的死士,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雲斛盛澤不僅要防守,還要注意那條火線,根本就無法專心對付。隻見他一個踉蹌,左腿中劍。
刀光劍影撲麵而來,雲斛盛澤馬上在地上數滾,避過源源不斷的劍招,直至滾至先前被踢翻的香爐邊,方才得隙挺起身軀。他陷入絕望之中,右手拍上香爐,借力一掠,大聲喝道:“走!”
可蘇明德今日本就是抱了同歸於盡的心思,又怎麼會讓雲斛盛澤離去?數名黑衣人於前方騰空而來,“唰唰”數劍,這邊雲斛盛澤為避劍招,真氣不繼,無奈落地。
就在這不斷的廝殺中,幾人離開了從棺靈漸漸往皇陵門口走去,顧長風為了護元寶周全,處處都挾製無法全力施展武功,蘇明德看著這些人如做困獸鬥,眼裏滿是看熱鬧的意味,可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被宣承瑋反手奪過他的短刃,一下刺到了他的肩頭,鮮血四濺。
聽到這爆炸聲,原本守在皇陵外的百官和侍衛已經焦急萬分,甚至有幾個武將都想進入洞口一探究竟,卻被司馬將軍以不明緣由給攔住了。
蘇明德此時已挺身而起,反手一肘,擊向宣承瑋胸前,打鬥間看到他的人皮麵具一角裂開,順勢一撕,沒想到竟然是宣承瑋!
“是你?我還以為是鏡非明那小子。”
看到麵具下的真麵目,雲斛盛澤和顧長風都呆住了。
馬上就要爆炸了,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