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羅府的大小姐嗎?上次羅府的人都被處斬了,她怎麼沒死?”
“聽說是被人救了。”
“救什麼救啊,你看看她這妖孽的樣子,肯定是有妖術啊。”
有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被他高大的父親抱著,那孩子大聲驚呼道:“阿爹,這個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他父親也被問住了,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說她是女的,因為她那高聳的胸脯昭示著女子身份,可若說她是女的,可她下體分明就是和男子無異,妖孽,果然是妖孽!
劉大腦袋帶著一眾士兵在前麵拉著這平板車,雲斛盛澤和雲善昭坐在高高的馬匹上跟在後麵,雲善昭手裏握著長長的馬鞭,一下打在那平板車上,“劈啪”的聲音顯得分外響亮,圍觀的百姓頓時都噤聲不語了。
雲善昭盯著羅雨荷道:“羅府出了這樣的妖孽,視為人妖,這是老天對塔木克的懲罰!戰火繚繞,百姓沒法安寧,人妖不除,何以安邦?”
“殺了人妖,殺了人妖!”
有百姓轉身回了自己家裏,不一會兒拿了一筐的臭雞蛋回來,一個接著一個朝羅雨荷扔去,緊跟著是數不盡的菜葉,甚至還有餿掉了的飯菜,惡臭無比。
羅雨荷想擋住自己身體,可雙手被緊緊綁住根本就無法動彈,妖孽,是啊,她出生的時候人家都以為是兒子,可誰曾想從七歲開始,她身體就開始發生了變化,那胸口越變越大,到十三歲的時候,儼然就好似三十的婦人一般,她隻得打扮成女子,況且她心底也希望自己是個女子。
可她偏偏也有了男子身體的特征,千挑萬選挑中了傾玲兒,這個沒有自由身的歌姬,又是外麵漂泊而來的,每次有了渴望的時候,她總是千方百計的折磨傾玲兒,更是因為對這身體的怨恨。
“該死的賤人,一定是她出賣了我。”羅雨荷唇角含著陰冷的笑意,抬起頭往兩邊尋找著,卻沒找到傾玲兒的身影,“你放心,我就是化作厲鬼,也絕不放過你。”
看著羅雨荷那羞愧要死的表情,還有百姓對她的憎恨厭惡,雲善昭依然覺得不解恨,再怎麼樣對付她,自己伶俐的小妹都不會回來了,他繼續說道:“她,就是近段時間來的孕婦殺手,吃人的妖孽!”
若不是士兵們攔著,隻怕此刻的百姓已經上前將羅雨荷踩著肉餡了。
這時雲斛盛澤才緩緩開口道:“皇上也對此妖孽憤恨不已,賜予梳刑,且死後將屍骨安置在城門口,受千萬百姓踐踏,死後不得輪回超生。”
羅雨荷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望著雲斛盛澤,都說他善良如玉,可這般惡毒的懲罰竟然出自他口,不管自己怎麼樣,待他確實是一片真心,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羅仁通就不該把自己從天牢裏救出來。為了替他做事,接過落下這個下場,羅仁通,我詛咒你也不得好死!
所謂的梳刑,並不是女子的梳妝打扮,而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它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咽氣。
待遊行到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快要黃昏時分了,劊子手把羅雨荷從平板車上解下來,放在鐵床上,一旁是早已燒開候著的大鍋子,用滾開的水往她的身上澆幾遍,痛得她在鐵床上連連打滾。可這是鐵床,不管滾到哪裏都是熱的,原先是凍僵了的皮膚,此刻已經是滾紅一片。
有些受不了這酷刑的百姓已經離去,還有些憤憤不已的留在這看著行刑,這樣的妖孽用這樣的方式除去,真是大快人心!
隻見劊子手拿起一把類似於釘耙大小的鐵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羅雨荷身上的皮肉,就像殺豬用開水燙過之後去毛一般,不過刷了四五下,就把皮肉刷盡,露出白骨,而羅雨荷早已昏死了過去。劊子手一盆鹽水澆下去,羅雨荷悠悠轉醒,卻不想又是新一輪的梳刑,不過至多梳了三下,羅雨荷就氣絕身亡了。
可行刑依然沒有停下來,直到羅雨荷皮肉盡數刮去,隻留下一副白骨,劊子手才作罷,將這幅白骨包裹好準備掩埋到城門口的護城河邊上,讓過往行人踐踏而不得輪回。
雲善昭看著那具白骨,“秀,你看到了嗎?哥哥為你報仇了,安心投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