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不是我相公。”青瑤紅著臉急忙辯解道,可那攤販才不管是真是假,銀子到手就好了。

青瑤一抬眼,顧長風卻已經走遠了,她握著河燈的提杆,說不出什麼感覺,好像有點失落,好像有點歡喜,又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巨響響起,所有人頓時抬首望天,隻見漫天火樹銀花,禮花綻放,好似天女水袖長舞,又好似錦繡晚霞醉染,璀璨炫目,觀之熏醉。

不知誰喊了句,“國師英明!國師萬歲!”

“國師英明!國師萬歲!”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如大海般將人都包圍住,他們的臉上帶著無限的崇拜的仰慕,好像那國師就是菩薩轉世一般,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夫子,這國師果真有這麼厲害嗎?”破竹有些好奇。

“國師隻是擔任塔木克國師十年,卻讓塔木克有了一隻精湛的軍隊,都可以和大宣相抗衡,雖說簽訂了暫停協議,可塔木克一不割地,二不賠款,三不納貢,這對於塔木克來說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不需要納貢,意味著百姓的負擔也少了,加上傳言說國師是天山上下來的,都說那是神仙住的地方。”

夏傲雪卻是搖搖頭,歎息著說道:“明明有皇上,可他們卻喊著國師萬歲,一個國家的百姓隻知道國師,卻不知道皇上,取而代之也不遠了。”

可皇帝隻有八歲,身後又沒有強大的勢力可以支持,如何能立足和穩固自己的勢力呢?百姓對於誰當皇帝不關心,他們隻關心自己是否吃的飽,是否穿的暖,對於碧門鎮的百姓來說,國師就是他們心中的皇帝。

和外麵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阮知府的知府大院,門口和裏麵幾乎是五步一個侍衛,十步一個弓箭手。

阮知府此刻正在大發雷霆,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器,跪在地上的阿紅還在一抽一抽地哭泣著。

“哭什麼!你再哭我就砍了你!”阮知府怒道。

阿紅馬上停止了哭泣,她沒抬頭看著阮知府,可袖子下的手早已是握得緊緊地,指甲都要把掌心掐出血來了,這該死的阮知府!明明答應放自己回去,可沒想到第三天,他竟然又讓人將她捉了回來,可憐她那老父親為了阻止捕快,被他們一刀了結了生命!阮知府拿她阿母和阿姊的性命做威脅,她隻得屈服的做了他的十二姨太,天知道她到底多想殺了他!

“大人,不如叫些樂子進來?”房師爺看到愁眉不展的阮知府,“大人放心,古裏正被殺,那是因為他自己太麻痹大意,尋歡閣那可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地方,自然是容易被人殺了。可我們這知府大院,您看看院子裏那些侍衛,就不是吃素的。那個刺客但凡敢來,決計讓他有去無回!”

自從得知阮知府的慘死,看到過那高高懸掛著的頭顱後,阮知府這段時間就一直是足不出戶,更是將整個碧門鎮懂武功的人都召喚到了這裏,把知府大院弄得銅牆鐵壁般。

看到阮知府臉上有鬆動的神情,房師爺繼續說道:“而且請的樂子都是平素見過的熟人,這就更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大人不知道吧,聽說那尋歡閣新來了個姑娘,雖不是最美麗的,可那騷樣,卻是無人能及的。我那日見到……”說著,房師爺還眯起了眼睛,仿佛是在回憶自己說的那滋味。

阮知府早已被房師爺說得心動不已,家裏的這些早就玩膩了,此刻也是亟不可待了,“還等什麼,快把人給我叫過來。”

“是,是,是。”房師爺領命而去。

要說房師爺幹正事不行,可這些事最是在行,沒多久就領了一女子進來。阮知府抬眼望去,隻見走來的女子婀娜多姿,翠彎彎的柳葉眉襯著臉頰邊兩朵桃花紅的腮,輕嫋嫋的身姿,玉纖纖蔥枝般的手,已經入秋的天氣了,依然穿了件軟濃濃粉白肚兜,外麵罩了件煙紫色紗衣,往下看尖翹翹的小腳,鞋兒白綾高底,正是應了那句話,人見了魂飛魄喪,賣弄殺俏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