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斛盛澤本想拒絕,男女總歸授受不親,但見夏傲雪神色自然,毫無尷尬,且周圍這都算是自己的心腹,也不會瞎嚼舌根,便點點頭,示意夏傲雪盤膝而坐,“這樣吧,武功不可一蹴而就,我先給你輸點內力,教你點心法,你多練練,把氣調勻了,練起來就容易的多。”
葛安之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人,心下暗歎一聲,轉身離去。誰都沒想到公子竟輕易就答允教她習武,隻怕不是對她傾心,便是要利用她。
雲斛盛澤輕輕搭上夏傲雪後背,因是夏日,隔著輕紗,雲斛盛澤感覺到她的背不再似其他女子般光潔平滑,因為受傷緣故,她的背已是如樹枝般盤根交錯,讓人無端心生憐惜。雲斛盛澤凝神屏息,去除其他雜念,緩緩的把內力輸入夏傲雪體內。
“奇怪。”雲斛盛澤心裏疑惑,麵上不動神色,“明珠姑娘,敢問以前習過內功心法嗎?”
“我也不記得了,大約是有吧。”夏傲雪不由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
雲斛盛澤收回手掌,“你體內有一股渾厚內力在四處遊走,我若再強行灌輸給你,隻怕你會吃不消,或許就是因為這內力緣故,讓你大難不死。”雲斛盛澤微微一笑,“你也不用擔心,這內力對你強身極為有用。這樣吧,我就教你心法,配著這內力,這樣會更快點。”
真是奇怪,這姑娘體內的內力,似曾相識,和自己的武功套數有相似之處,但自己自小是在宮裏學的武藝,又怎會和這姑娘體內的內力套路有所相似呢?
一夜就這樣安靜的過去了,第二日天剛泛白,夏傲雪一行人又上路了,可沒想到夏傲雪淩晨就開始發熱,徐大夫手裏的藥材也是有限,除了簡單退熱外也是束手無策。
“公子,你打算帶這位姑娘回綏德城嗎?”葛安之麵色有些為難,綏德城是塔木克的中心城市,政治和經濟中心,“如今公子身份敏感,若是這樣帶一個不明身份的大宣女子回去,隻怕會被人借此發揮。”
葛安之說的這些,雲斛盛澤自然也知曉,但要他就要半路撇下夏傲雪,心裏又委實過意不去,加上她現在又是發熱得陷入了昏迷,此刻撇下她隻怕性命堪憂。
劉大腦袋湊了過來,“公子,我記得翻過這坡,我嬸娘就住在那碧門鎮上,主子若是信得過我,就將姑娘安置在那,由我嬸娘來照顧。你放心,我嬸娘雖是寡婦帶著一子一女,但她既能一個人將兩個孩子拉扯大,絕不是無能之人。等姑娘身子好全了,我讓嬸娘將她送綏德城來和公子團聚。”
雲斛盛澤不由敲了下劉大腦袋,瞪他一眼:“說的什麼話!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別弄得一身泥!和我團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借著救命由頭強自霸占了這姑娘呢!”
劉大腦袋一臉憤懣,“綏德城裏多少姑娘要貼到公子身上,還有人不樂意?我要是個姑娘,可不得使勁貼上來?就是讓我每天倒夜壺,我半夜都會笑出聲來!”
雲斛盛澤和葛安之不由笑出了聲,但目前最好的辦法恐怕也隻有劉大腦袋說的這個了,他讓劉大腦袋在前麵帶路,又安排了兩個護衛,讓那位女大夫跟著去,一路護送夏傲雪往碧門鎮上去了。
碧門鎮是個小鎮,雖不是是其他地方通往綏德城的必經之道,但近年來因為戰事連起,大道上多的是官兵和流民,反倒是小道上更為安全,而這碧門鎮,就是在這小道的必經之路上。因著這個原因,鎮上的客棧和酒鋪、飯館倒是多了不少,也比以前稍微興旺些了。
而劉大腦袋的嬸娘劉寡婦就住在碧門鎮鎮中的一家兩進的四合院裏,劉大腦袋早已先行一步去和嬸娘安排一番,等馬車到的時候,劉寡婦已經在院子門口等候多時了。
劉寡婦掀開車簾,看著躺在馬車上昏迷不醒的夏傲雪,她不由憐惜道:“我可憐的孩子。”
好不容易把夏傲雪安置到床榻上,劉寡婦又忙讓自己的小兒子劉破竹去把鎮上最好的大夫請過來。
“三兒,你就放心吧,姑娘安置在我這,定不會虧待了她。”劉寡婦笑得臉上樂開了花,顯然是把夏傲雪誤認為是劉大腦袋的心上人了,“阿彌陀佛,你這孩子終於開竅了,你父親就你這一個孩子,嬸娘盼你成親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如今……”
“嬸娘。”劉大腦袋隻覺得自己腦袋更大了,“這可不是我心上人,別瞎說。萬一公子知道了,還不得把我腦袋給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