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殿下。”琪琪格郡主有必要打斷宣承瑋的談心,“萬事皆有本,凡是順其自然不是更好?”
“隻是發發牢騷。我現在身邊沒人嘮叨了,公主是率性的人,既然能和惜時稱為知心朋友,必然也不會泄露我今日傾訴的事。所以和你聊天,最是安全。”
琪琪格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了然之後笑著走出了雲府。
讓眾人很吃驚的,卻是魏中書下午回到丞相府後,得知自己女兒葬身火海後絲毫沒有悲戚神情,倒是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甚至還揚言說,早已和北安容脫離了父女關係,她這般丟人的事和丞相府沒有任何關係。
消息傳到夏傲雪耳裏的時候,她也是冷笑了一番,多冷酷無情的人,當初用的到北安容的時候,要依靠她來當太子妃鞏固自己位置的時候,和顏悅色幾乎將她寵到了骨子裏,現在看來不過都是彼此利用罷了。
沒一會後,香菱就來報了,祁氏上吊了。
上吊了?夏傲雪倒是有些意外,不過細想也是正常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死了,兒子不是親生的事又敗露了,自己夫君對自己不聞不顧,恨不得自己死,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不過,到底是自己上吊死的,還是被人殺了偽裝成上吊的樣子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讓一個中風的人自己爬起來去上吊,不是件簡單的事。
雨後的夜晚,格外的清新,蛙鳴聲一片。
“老爺,有人來訪。”
“這麼晚了,不見。”魏中書冷然果斷的拒絕。
沒一會,家仆又過來敲書房的門:“老爺,他說給老爺看樣東西。”
片刻後,聽到魏中書說聲進來,家仆才進去將手裏的東西遞給魏中書,是一塊兵符。
魏中書看著這兵符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聲道:“人呢?”
“還在府門外。”
“趕快請到書房來。”
家仆一路領著兩位戴了大帽子的黑衣人進了書房,並按照老爺的吩咐在周圍安插家衛,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眼前兩個黑衣人,一個高大,一個嬌小,魏中書疑聲問道:“你們是?”
“魏中書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敢這樣請我們進來?”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脫掉帽子,露出一張五官分明又清冷的俊臉。
“是你。”很顯然來人讓魏中書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你。那兵符怎麼在你手上?”
宣承希自顧坐下:“那按照魏中書的意思,這兵符不在我手上,該在誰手上呢?”
“我的呢?”魏中書此刻卻是著急了,自從那日他派出自己的心腹去盜取孟老將軍的兵符,然後換了個假的回去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這位心腹了。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夏傲雪也拿掉帽子,笑道:“魏中書自以為偷龍轉鳳,換走了孟老將軍的兵符,卻不想你的心腹卻又將這兵符給了我。”
“不可能!”魏中書氣急敗壞,“你們到底把他怎麼了,這兵符為什麼會在你們這裏?”魏中書看著夏傲雪更是眉頭緊蹙,“惜時姑娘你怎麼回事?三更半夜不在自己閨房裏呆著,和一個男子在一起,名節都不要了嗎?”
夏傲雪輕笑,“我和我自己的夫君在一起,有什麼問題嗎?”
這樣的夏傲雪讓魏中書覺得有些陌生。
“他很好,我們也沒有把他怎麼樣,是他主動將這兵符給我。你的心腹不是鐵人,也有柔情的時候,他願意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甘願放棄一切遠走天涯。”
魏中書氣的吹胡子瞪眼:“我就知道那是個白眼狼!”這話一出,魏中書猛然驚醒道話說太多了,馬上轉移話題:“七殿下今日趁夜而來,不知所謂何事?”
“自然是談一樁買賣。”
“買賣?”
夏傲雪冷笑道:“如果魏中書不想聽,那我們也可以另找他人。”說著收起兵符準備往外走。
“既然來都來了,不妨先坐下談一談。”
老狐狸,夏傲雪暗罵一聲,就著宣承希身邊坐下,隻聽宣承希說道:“現在這局勢,魏中書心腹也不知去向,魏中書所圖之事,隻怕孤木難成林。”
魏中書睨著眼笑道:“難道七殿下所圖和老夫不一樣嗎?”
“也許一樣也說不定。”
“那七殿下又如何能和老夫合作?最後的戰果怎麼分?”
宣承希氣定神閑,慢悠悠的喝著茶,偶爾和夏傲雪低語幾聲,完全不講魏中書放在眼裏。
“看來七殿下誠心不足,還是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