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夏傲雪再也不願和五殿下多說一個字,她隻想馬上找到宣承希,去問清楚那癡情蠱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已經解了嗎?為何宣承雲又說這癡情蠱根本就是無解的?
夏傲雪幾乎將整個府邸都翻了過來依然沒找到宣承希,哪怕是嶽無愁也沒看到,聽其他人說似乎在後院看見過宣承希,夏傲雪反身一路小跑到了後院,四下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夏傲雪繞頭後殿,似乎隱隱聽到細語聲,她屏息細聽,卻是一男一女的聲音。
“你還好嗎?”
“好與不好,也就這樣了。”那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傷感,“你這是又何苦呢?萬一被他發現,豈不是自尋死路?”
“真恨不得他明日就死去。”那男子似乎壓抑著怒氣,“他竟然還這樣待你。疼嗎?”
夏傲雪平複著自己的心境,悄無聲息的往外挪了挪,剛好可以看到那對男女,隻見那男的握著那女子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背。
夏傲雪看不見那男子的神情,但從動作和說話的語氣來猜測,那男子此刻必然是一臉柔情,那女子似乎掙紮了幾下,沒掙脫開,便任由他握著。
就這樣靜靜的握了一會,那女子抽回手,催促著:“快些回去吧,免得他起疑心。”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那男子輕聲低喃著,卻驚的那女子渾身一顫,臉上似乎隱隱有淚意,神色卻是極為糾結,似乎有歡喜,有不舍,有愧疚,各種情緒都在聚在一起。
不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女子竟會有這麼複雜的情緒。夏傲雪還在想這,那女子已經慢慢的走了過來,那男子也沿著反方向走了,那背影似乎看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那女子沿著夏傲雪的方向走過來,就在經過夏傲雪不遠處的時候,卻不知為何,往夏傲雪這邊看了過來,猛然一驚,立馬轉過頭匆匆而去。
是她!怎麼會是她!
就是那女子這轉頭的瞬間,夏傲雪已經看清楚了她的臉,心下震驚不已,過了會穩穩了心神,才轉身而去。
驀然看到自己不遠處站著一男子,許是因為要參加宴會,他穿了一身暗紅色便服,衣袖繡著流雲細水,襯著五官更加白皙,和往日不同,今日的他多了儒雅氣質。
“十一殿下。”夏傲雪上前,略一行禮,“你來了很久了?”
宣承瑋點點頭,卻是盯著遠處那男子和女子幽會的地方,一言不發。
他都看到了吧?夏傲雪不知是否要安慰,此刻他心裏必然難過,那女子是他的母後,堂堂的皇後娘娘,那男子不論是誰,且看他們之間的親昵動作,關係自然是不正常的。
“走吧。”宣承瑋將心裏的惱火一點點的壓下去,自己一直懷疑,今天跟在魏皇後身後悄悄過來,果然猜中了。但他寧可什麼都沒看見,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一味地尋求真相,知道真相了,又寧可什麼都不知道。
夏傲雪一直默不作聲的跟著宣承瑋身邊,宣承瑋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哀傷,和平日裏爽朗的他判若兩人。
“你怎麼會到這裏來?”宣承瑋開口打破了沉默,“你不是和魏冰巧在宴會上嗎?怎麼自己一個人到了這裏?”
“我來找你的。”夏傲雪忽然轉念一想,起了新的心思。
“找我?”這下輪到宣承瑋驚訝,“你可從來沒主動找過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
夏傲雪屏了屏呼吸,說道:“你從小在大都長大,你對五殿下的底細熟嗎?”
宣承瑋略一思索後說道:“五哥小時候在他母妃逝世後傷心過度而拚命練武,導致寒氣攻心,經脈受損,武功盡失,而且自那以後,他隻要一遇到天冷,稍有不慎,寒氣一侵入就會舊傷複發。後來父皇特命他去巫山尋求好的師父給他調理身體。”宣承瑋看夏傲雪一臉的沉重和疑惑,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你確定他不會武功嗎?或者說他有沒有認識七彩門門主?”
宣承瑋搖搖頭。
“那你一會幫我試探下他身手吧。”
宣承瑋思索了會,便答應夏傲雪盡量一試,卻也不去問為什麼。他太清楚夏傲雪的個性了,今日她能來找自己幫忙,至少說明她是真心將自己看做朋友了,不再似以前那樣拒人於千裏之外了。也是好的預兆,不是嗎?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回到前殿,已經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眾人飲酒作樂,看起來依舊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