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消消氣,可別又氣壞了身子。”夏傲雪恰到好處的進了院子,她環視了一圈,沒看見宣承恩,看來七哥傳來的消息應該是真的了。

夏傲雪看到北安容,故意裝出吃驚的樣子,“大姐,你……你怎麼在這兒?皇上不是說沒有吩咐,你和三殿下都不能出來了嗎?”然後又恍然大悟道,“哦,是因為三殿下進宮去了,大姐想大太太了,就趁機回府了,是嗎?”

北安容臉色蒼白,語氣卻是有些急切,“你說什麼?三殿下進宮了?”

“大姐不知道嗎?”夏傲雪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北安容更加肯定了心裏的猜測,不由心灰意冷,“三殿下向皇上認錯了,但不懇請皇上恢複太子之位,隻是懇請皇上允許他休憩。”

饒是做好心理準備了,北安容聽到休妻那兩個字,還是如被人狠狠丟下了海一般,四處蔓過來的海水要將她窒息了。

片刻的沉默失神後,北安容忽然發了瘋一般的,站在夏傲雪跟前,指著她的鼻尖罵道,“肯定是你和他說了什麼!那天你來過府裏後,他就說要與我和離,說要娶你為妻。你個狐狸精,你還我殿下,還我殿下!”

夏傲雪撥開北安容的食指,氣容淡定的說道:“那一日是我不過是奉旨去給殿下送酒食,其他可沒說。大姐怎得不想想,是自己的問題呢?”

北安容轉而跪在北丞相麵前,“爹,您一定要幫幫我,萬不能讓承恩哥哥休妻,他可是您定下的太子啊。”北安容情急之下都語無倫次了,什麼叫是他定下的太子?他不是皇上,如何能欽定太子?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定他個謀反之罪還算是輕了的!

“你……”北丞相氣的胡子都翹了翹,胸脯起伏,“如果你回來就是來氣爹的,那請你走吧。我們北家,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爹,難道您忘了對容兒這麼多年的疼愛了嗎?怎得就被這般不知廉恥的東西迷惑了?爹爹……”北安容失聲痛哭。

“大姐這般說話,倒是刻薄了些。或許皇上親自來看一看,就明白三殿下為何要休妻了,看看皇上欽賜的賢淑敦厚的太子妃會是什麼樣子。”

北安容氣的臉頰緋紅,卻又無可奈何,袖子一拂,一聲不響立於樹邊。北湛風的眼裏,狠意充盈著整個眼眶,握緊的雙手,青筋暴起,眼角收縮了三下,才說道:“爹,我先送妹妹回府。”北湛風也知道眼前在這樣下去根本於事無補,隻能先回去再次從長計議。

北湛風帶著北安容離去後,王福又匆匆來報,說是祁氏一直鬧著要見老爺,甚至還以死相逼,昨日起就沒再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

北丞相此刻的頭都有兩個大,他揉著眉心煩不勝煩的樣子。

夏傲雪見此說道:“父親別憂心,不如讓惜時去瞧瞧?”

北丞相無力的點點頭,祁氏他是再也不想看見了,就由她鬧去。

王福討好的在前麵帶路,又滿臉討好地開了門,夏傲雪走進去,卻聞見一股發霎的氣息,祁氏坐在床頭,衣衫倒還整齊.隻是麵容憔悴、目光冷窒。

看見歐陽暖,祁氏尖銳地冷笑一聲:“你是來看看我死沒死嗎?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呢!我好著呢!”

夏傲雪泰然微笑:“惜時作為小輩,自然是要看大太太活的長長久久的,將這種福氣繼續享下去了。這樣才能看到更多的好戲,不是嗎?”

祁氏本是丹鳳眼,此刻眼睛瘦的脫了眶,看人愈加淩厲:“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是和牡丹那賤人一起設計陷害我!”說著說著,她越發暴怒起來,“不光如此.你還陷害了容兒!你讓她當不了太子妃!你說,我們母女到底哪裏欠你的,你要這樣對付我們!”她越說越激動,猛地站起來就向夏傲雪撲過去,菖綠波身形一動,就把祁氏大力椎開了。

王福見狀馬上讓兩個媽媽撲過去,將祁氏牢牢按住,她猶自掙紮:“你這個惡毒的小賤人!”

夏傲雪揮了揮手,對其他人道:“這裏隻要留下綠波,其他人都下去吧。”

王福趕緊點頭哈腰,媽媽們對視一眼,便迅速放了祁氏,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