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希搖搖頭,“她在外麵沒什麼仇人,有的話也隻是大都裏。”他在腦海裏將可能的敵人一遍一遍地過濾,將整件事情抽絲剖檢,逐漸清晰起來,然後鎖定一個目標。
“無愁,去成國公府。”
成國公府前,立著一根兩人環抱著的石柱,上麵石刻著一條盤龍,是先皇登基之後,禦賜給成國公家族的,先皇特賜這盤龍柱,表示聖顏一直眷顧著赫魯家族。
“七哥。”宣承江眯著眼睛,微微仰著頭看著盤龍柱,“你說皇祖父怎麼就會禦賜盤龍柱給成國公家族呢?”宣承江因為擔心七哥就去府裏找他,卻沒想到被他拉來了這裏。
宣承希還未開口,身後已是一人怒喝:“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對盤龍柱不敬。”
宣承希和九殿下同時轉過頭,卻看見一個一身黑衫的男子,正怒目圓睜的站在他們麵前。
“你們什麼人?”那男子繼續撒潑,“大都百姓經過這成國公府前,都要畢恭畢敬,而你們,竟然還打量觀察,這簡直就是對先皇的不敬!”
“你……”如此叫囂的態度,讓九殿下頓時怒火衝天,但被宣承希一把抓住。
宣承希淡淡的問著:“回去啟稟成國公,七殿下求見。”
那男子對上宣承希的眸子,被那眸子裏深不見底的寒氣打了個顫,說話的語氣頓時緩和了許多:“原是七殿下,老爺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客,還請殿下請回。”
“若是不見,我不介意一路殺進去。”宣承希渾身散發著殺氣。
不一會那護院便把宣承希兩人領了進去。
上等的檀木雕飾,還散發著淡淡的檀木香。窗邊和木凳邊的精細鐫刻,昭示著這一切都價值不菲。一個奴婢把兩杯雨前峰茅端放在宣承希兩人麵前,玲瓏剔透的雕刻,雪白的玉色裏透著幾絲紅線,清透不已。
宣承江仔細端詳著這杯子,發出幾聲嘖嘖的讚歎聲:“真沒想到,這一個成國公家,奉茶用的杯子,都比的上宮裏了。”
宣承希不為所動,輕輕的呷了一口:“這是血玉杯,當初先皇封賞老國公的時候,除了盤龍柱,還有這整套的血玉杯,這杯子,不僅價值連城,更有養顏益壽,平複心境之效。”
宣承江冷笑著道:“用這禦賜的血玉杯招待我們,這老國公倒也聰明,還未見人,就先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原是七殿下和九殿下來訪,老夫身子不適有失遠迎還請見諒。”老國公身子似乎有些蹣跚,前幾日在朝堂之上因為和惠帝起了爭執,被徐公公一掌打傷,最近一直在家養傷。
“成國公。”宣承希先起身,“請問最近可見過司言女官?”
眼前這男子,不卑不亢,容貌英俊卻又偏偏氣息冷冽,成國公眯著眼睛:“司言不是應該在皇上身邊嗎?七殿下好端端的怎得會問老夫她的行蹤?”
宣承希坐在成國公雲對麵:“因為鐵血政策緣故,成國公心裏定然對司言有所不滿,想要小小懲戒她一番也可以理解,但已經三日過去了,還請成國公趕緊放人。”
成國公微閉著眼睛,隻聽宣承希說,卻不發表任何言語。許久的沉默之後,成國公睜開雙眼,注視著宣承希:“七殿下,老夫確實不知司言在哪裏。”
宣承希直視著成國公,緩緩說道:“國公的大兒子已經死了,難道想小侯爺也有什麼閃失嗎?”
成國公嗬嗬一笑,說著:“那逆子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宣承希身後的嶽無愁氣的差點暴跳起來,顧及大局,還是忍下這口氣,冷笑道:“成國公,我家殿下敬重你,才和你來詢問,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有意思。”成國公撫著胡須,微微一笑,“管家,送客。”
走出成國公府,太陽已經掛在山頭,金黃色渲染了整個山頭,一副壯闊的火燒雲景色。
宣承希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對嶽無愁說道:“無愁,你悄悄潛回國公府,去看下小侯爺的情況。”
“怎麼,七哥,小侯爺有問題?”
剛他們兩個人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小侯爺,雖說他和往日無異,但宣承希卻總覺得小侯爺那張臉似乎有些不尋常,臉色更為白皙,唇齒有些紅得刺目。
“是。”嶽無愁瞬間消失無蹤。
宣承希眉毛微鎖,眸子淩厲。
“七哥,你是在擔心惜時姑娘嗎?”宣承江也聽說了夏傲雪失蹤的事,就連皇上都命魏安康帶著禁衛軍全麵搜索夏傲雪的下落,但杳無音信。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惜時姑娘一定會逢凶化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