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陣旋風般閃過,綠波和那異鄉人緩緩倒地,下一刻那人來到夏傲雪麵前,手指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隨即用手掐住她的脖子,聽著她逐漸窒息的氣息,那人臉上竟然十分愉悅,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快樂。

那人側手手背一掌敲在夏傲雪的脖頸後麵,看著她暈了過去,才讓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出布袋,將她裝進布袋裏,消失不見了。

等夏傲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身後不見五指的小黑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四周安靜極了,根本就沒法判斷自己身處何地。

或許是對方對關押自己的這個地方太過自信,此刻也沒有綁住她的手腳,夏傲雪伸腳一踢,似乎是踢到了一麵牆,然後她緩緩站起來,手扶著那麵牆慢慢走著。但是走著走著,她就發現不對勁了,這房子裏沒有門也沒有窗,四周全部都是厚實的牆壁,難怪對方也不綁著自己。

夏傲雪坐在地上,整個黑暗中隻聽得到她自己的呼吸聲,此刻靜下來又出不去,她就索性把今日遭遇的事反複想了一遍,會是誰呢?太子妃不似有這麼大能耐能動用這麼大批的殺手,北湛風雖說兵部侍郎,但他無權調動兵部的任何兵力,太子也決不可能,難道是他?夏傲雪腦海裏閃過一個名字。

若真的是他,隻怕事情沒那麼好辦了,隻能祈禱七哥能快點找到自己,夏傲雪背靠著牆,索性閉著眼睛休息。

這邊綠波醒來後發現夏傲雪不見了,四處尋找怎麼也找不到,心急之下一口氣跑到宣承希府裏,那阿文四跟在後麵她也沒阻擋。

“你說什麼?”宣承希聽到夏傲雪失蹤這個消息後,大驚失色,手裏的卷書都掉落在了地上。

“藍衣。”

“屬下在。”

“動用所有力量,務必要找到惜時,哪怕被人盤查和發現。”宣承希心裏隱隱不安,能在大都不動聲色把一個活人劫走,對方絕不簡單。

“是。”藍衣急急領命而去。

“綠波,你把今日之事,一字不差複述一遍。”宣承希心裏早已急得如那熱鍋上的螞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可越是到了這樣的關頭,就越不能亂了陣腳。

“聖子?”這無疑又是在宣承希心頭引起大的波瀾,“你說的那人在哪裏?”

“在外廳候著。”

“讓他進來。”

宣承希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阿文四,又將他仔細一番打量,眼睛深邃的看不出什麼情緒,“若我猜得沒錯,你應該是三長老的兒子吧。”

阿文四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神色頓時變得警惕十足,“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阿爹?”

“你要找的人找錯了,她不是你們的聖子。”宣承希並不解釋,“不管怎麼樣,今日還是要多謝你們。但請你們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阿文四並不買賬,梗著脖子說道:“這是我們南瓊的事,與你何幹?尋回聖子,是我們的使命,決不能就這樣一走了知。”

“我都說了她不是你們要找的聖子!”

“如何不是?她有前聖子的貼身玉佩,腳上還有聖子才有的胎記,你當我們南瓊是傻子嗎?”阿文四絲毫不退讓,“聖子被劫持,我們在大都的人傾盡全力也會找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不會有事的!”宣承希自己都沒有發現,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顫,他已經失去過夏傲雪一次,他真的沒辦法再承受失去的痛苦。南瓊這次派了多少人來大都?既然他們認為夏傲雪是聖子,也一心要找回她,那多一個敵人倒不如多一份力量,至少南瓊還有些巫術是比較管用的,這些事也隻能等找到夏傲雪了再說了。

“我勸你們最好換套衣服,別當大宣的皇上是眼瞎的。”宣承希冷冷說道,“還有,大都我熟悉,你們隻能是配合我,不要人沒救出來,反倒被你們打草驚蛇了。”

“我們做事,無需你來指揮。”不知道為什麼,阿文四就是不喜歡眼前這個看起來冷漠無情的男子。

宣承希手下意識的撫了胸前的那個玉佩,本想拿這玉佩命令阿文四等人馬上離開大都,且不能再來找夏傲雪,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這身份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