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傲雪卻也知道,和聶采青說這些是越描越黑,索性任由她胡鬧。兩人說笑了片刻後,夏傲雪才開口說道:“十一殿下的事,還是沒有頭緒嗎?”

“沒有。”說道這,聶采青也不由鬱悶幾分,這到底算是在順天府管轄下出的事,而且死者還是成國公的長子,惠帝和成國公這邊一直盯著,成國公老夫人更是每日都要來順天府打探一番。這棘手的案子對聶采青來說,還真是頭一次遇到。但正是因為估計宣承希的特殊身份,才處處受限製。

“即使不能找出凶手,隻要證明十一殿下和此案件無關,也算了了此事。”聶采青一聲歎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夏傲雪眼前一亮,心生一計,附耳在聶采青耳邊輕聲說道,聶采青漸漸浮現起笑容,最後忍不住叫聲好。

“就按你說的來。”聶采青心情頓時大好。

夏傲雪雖知這方法對蘇明德十分不利,而且他之前對自己也算多有照顧,可那隻是看在自己是北惜時這個身份上,況且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宣承瑋很有可能就會一直呆在天牢,而太子的勢力定不會讓宣承瑋安然出獄,這些都不是夏傲雪希望看見的。

聶采青離去後,入夜後卻來了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向芷晴。

“向女官請坐。”夏傲雪摸不清對方的來意,讓綠波煮好茶後就在外麵守著。

向芷晴打量了一番這間屋子,麵色略帶鄙夷道:“沒想到能讓十一殿下如此上心的人,住的地方還不如尋常普通百姓人家。”

“家財萬貫,一日不過三餐,廣廈萬間,夜眠不過三尺。”夏傲雪神色淡然,絲毫不認為這有任何不妥,“向女官,你我一向沒什麼交情,我也知你甚是不喜歡我,有事不妨直說,不必拐彎冷嘲熱諷。”

向芷晴神色頓時冷了下來,摘下披風的帽子,冷冷說道:“北惜時,不管你用了什麼法子迷惑了殿下,都請你馬上離開他。我可以懇請皇上給你賜一門好婚事。”

“看來皇上很聽向女官的話?”

“你……”向芷晴頓時語噎,隨即語氣反而一軟,望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杯輕輕說道,“你不知道他過的有多艱難,皇後嫡子注定出生就不能有平穩日子,他天生有心疾,根本就沒法練功。可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他定是要不顧一切的練功,好幾次昏死過去,卻咬牙堅持下來。”

夏傲雪喝著茶,一言不發,隻做個安靜的聆聽著。

“他自小薄情寡性,更是不近女色,若不是因為我已故的父親和皇後娘娘是青梅竹馬的緣故,他也根本不會信任我。為了他,做女官算什麼?為他算計天下,用盡手段又如何?隻要能幫到他,完成他想要的,賠上我的性命亦無妨。”

雖之前因為向芷晴和北安容聯合起來陷害自己,夏傲雪對她沒多少好感,可此刻聽她淒淒然的傾訴著這一切,心裏又不由自主為她感到悲哀。愛得如此沒有尊嚴,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我以為我是那個唯一可以站在他身邊的女子,也是唯一那個他會正眼看一眼的女子,可這些在你出現後全都改變了。”向芷晴語氣陡然一變,“我到底哪裏不如你?相貌,才學,品性,身世,哪一樣都比你強,可為何他就偏偏喜歡上你了?還跪著求皇上賜婚。”

“成國公去求皇上將你賜婚給成子辛,殿下巴巴敢來甚至不惜觸犯龍顏,還坦言若是你嫁給了成子辛,定要攪得成國公府不得安寧,他亦不會再娶妃子。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藥,讓他如今為了你身陷囹圄。他那樣的體製,如何能扛得住天牢的陰冷?”

夏傲雪沒想到宣承瑋竟會為了自己和惠帝大唱反調,向芷晴這聲聲控訴,好像她有多大的罪一般。

“向女官,我不能左右殿下的感情,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我不會嫁給殿下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夏傲雪語氣堅定,她身負血海深仇,而且已經和宣承希有過那一層關係,又怎會嫁給十一殿下?

“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向芷晴用手絹擦去眼角的淚,又恢複成那冷冰冰的模樣,“當年太子若不是借著七彩門的勢力,如何能滅的夏侯國?隻怕太子之位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著七彩門的勢力?”夏傲雪隱隱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繼續問道,“什麼鹿死誰手?怎麼夏侯國滅國七彩門也參與其中了?”

提到這件事,向芷晴似乎更為生氣,當下說道:“早些年皇上一直沒冊立太子。皇上說過早立太子,怕幾位殿下為了皇位你爭我鬥,骨肉相殘,便說晚幾年立,立賢者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