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上,一個清麗的身影躍然之上,她靜靜的站在拱橋上,仿佛是在欣賞著滿池荷花,又似乎是在眺望遠方。那孤傲的模樣,清冷的氣質,仿佛能從宣紙上透出來,直攝人心。右側是雋麗有力的幾行隸書字體,是隨畫而賦的詞。

眉線勾勒,顰笑輾轉,傾國之貌淡梅花。隔橋相望,煙雨朦朧,沁人溫柔暖心扉。相思愁苦,問荷塘淒涼,翹首為誰而盼?前世姻緣,幾番輪回,鎖眉輕歎,難換紅顏一笑。天遙地遠,千山萬水,魂牽何處歸?不思量,自難望,夢裏曾去。

字字如心,句句透情。是誰在低吟淺唱,讓人無端感傷?又是誰在一個又一個深沉的夜裏,深深懷念著你?

夏傲雪此時此刻,早已是震驚地半分都挪不動了。

花姑遼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笑嗬嗬道:“最後說一次,再沒人對上著這對聯,盼雪姑娘就跟著這位公子走了哦。”

夏傲雪這才回過神來,順著花姑指著的手看過去,卻是一位年紀不過十五六左右的玉公子,風度極佳,翩翩有禮,早已惹得起來的姑娘們注目了。

但不管對方多優秀,就是不能讓他帶走盼雪!夏傲雪馬上向前一步,大喊道:“等等!”

花姑看到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公子,除了一雙靈秀有神的眼睛外幾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她說話不由帶了一絲的不屑:“這位公子,莫非你有更好的對子?”

“請問要如何對這對子,可以讓盼雪姑娘跟我走?”

花姑指了指掛著的上聯,道:“我們出的上聯是,海波雲下,浮長長,舒舒心,何當逍遙,這位公子對的下聯是,魚離水麵,望朝朝,吐吐泡,如何自在。”

看這樣子,明顯就是原來的玉麵公子更為富有,若是盼雪跟著他走,說不定自己抽成都可以拿的多點,想到這她便想故意刁難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說道:“若你想帶走盼雪姑娘,那就要對上一副更難的對聯。”

“請出題。”

花姑洋洋得意地,大聲說道:“書衷妙語廟中書。”

四下頓時竊竊私語,卻無一人能對上這對子。

夏傲雪微微蹙眉,冥思苦想後說道:“秀山輕雨青山秀。”

“秀山輕雨青山秀。”台子下的人跟著重複了一遍,隨即爆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

花姑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其貌不揚的公子,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下聯,自己有言在先,對的上就可以帶走盼雪,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出爾反爾。

可夏傲雪根本就不去理睬花姑,她一步一步走向盼雪,每走一步,都好似在刀劍上行走,刺的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文竹,真的是你嗎?你為何會在這裏?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盼雪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公子,雖不像其他來這的客人,看到自己就露出一副看到獵物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將自己撲倒,可到底是個男子,盼雪眼裏還是露出幾許的厭惡之色。

“喂,你等等。”距離盼雪還有三步之遙,卻被那位玉麵公子攔下了,“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先來了,而且你剛剛怎麼不出來對聯,花姑都同意讓我帶走她了,你才來。”

“讓開。”夏傲雪的臉色冷到了冰點。

“我就不讓。”

“讓開。”夏傲雪的怒火已經完全被挑了起來,若不是人太多,她這會早就一拳打出去了。

“我偏不讓。”玉麵公子的脾氣也被挑起來了,就還沒人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過話,今兒個如果不讓他給自己道歉,自己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滿身酒氣的青衣漢子便搖晃著身子撞了上來,道:“兩位就都跟我走吧。”

夏傲雪側身一閃,避過他,卻不想青衣漢子一下胸口撞到了樓梯的扶欄上,一聲悶哼後,青衣漢子轉過身,怒氣衝衝的鉗著夏傲雪的肩膀:“好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本公子撞到你,那也是你的福氣,竟敢躲避。”

花姑一看那青衣漢子,急忙上前扶著他的手,一臉諂笑道:“唉喲,這不是成國侯府的成小侯爺嘛,幾日不見,這是越發的帥氣了。”

青衣漢子一把甩開花姑的手,掌下一用力,硬是把玉麵半個身子掰了過來:“今兒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然這麼不……”

話還未說完,青衣漢子看見淡然的玉麵公子,卻是一愣,他的臉上,絲毫找不到畏懼之心,眉心之間微微蹙著,絕美的五官,竟絲在嘲弄著青衣漢子如此的魯莽一般。

成小侯爺原本用力的手,已不自覺的鬆開,凝視著玉麵公子,發愣著:“好俊美的公子。”再看看一旁的夏傲雪,摸著下巴嘖嘖說道,“這個姿色雖不上那個,不過暖床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