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秋姍也為翠桃求情:“嫡母大人,翠桃犯錯,也是我這做主子的平日裏管教不善,沒有及時發現她犯下如此有損顏麵之事,還請嫡母大人責罰。”
二太太也想出來求情,但被大太太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別跟著瞎起哄。
“不管怎麼樣,先押下去再說吧,今日是太子妃的壽辰,不宜見血。”大太太這話說的,有心之人一聽就是漏洞百出,既是不宜見血,那為何剛剛又要杖責那孫溫呢?可在場的人,縱然有這想法,也不會說出來,誰會和當朝丞相,未來的國舅爺過不去呢?
喬雨安還跪在戲台子上,而大太太顯然沒有想放過她的意思。
“北夫人,您看這喬姑娘怎麼處置呢?”尚書府的大太太不由開口問道。
大太太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按理說,這實在不是喬姑娘的錯,可這戲,又確實是喬姑娘在唱。萬一傳到皇後娘娘耳朵裏,那民女和容兒,就是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楚。”
“依我看,不如先請喬姑娘在丞相府暫住幾日,本太子明日奏請母後和貴妃娘娘,是否讓喬姑娘進宮也唱一出。”太子建議道。
大家聞言都紛紛說太子這主意好。
這戲一唱,再這麼一鬧,晚膳也馬上就開始了,眾人紛紛入席。在入席前,北安容和北湛風彼此對視一眼,北湛風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宴席分兩邊,一邊是男子,一邊是女眷,各自入席。
今日的主角是北安容,眾人都是吹星捧月般,對她極為推崇,北安容卻是一副羞澀的樣子,謙虛著接受大家的讚美和祝福。
真能裝!夏傲雪麵上不動聲色吃著菜,可心裏,卻是對北安容這道貌岸然的樣子,惡心了個透。她總覺得有道目光在身上審視著,她抬頭尋找了一遍,卻怎麼也找不到。
夏傲雪不由看到對麵宣承希那一桌,隻見他坐在輪椅上,很安靜的喝著酒,吃著菜,或許是感受到有人在看她,抬頭往這邊看了看,恰好和夏傲雪的目光相碰,宣承希舉起酒杯,遙遙向著她舉杯,以示救命之恩。
夏傲雪也報之以微笑。
“你看她在和誰笑呢?”
“剛剛看太子都看花癡了,現在又不知道去勾哪個皇子,難怪丞相要把關在後院呢。”
“就是,太丟丞相府的顏麵了。”
“聽說她娘親是個青樓女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灌醉丞相,這才一夜春風,有了這孩子。話說回來,青樓女子,一天也不知道和幾個男子一夜春風,哪能肯定就是丞相的呢。”
“這還不是這府裏的大太太心懷慈悲,見不得這孩子在外麵受苦,也不差這點銀兩,就當時做善事。”
果然是三個女子一台戲,何況有這麼多長舌婦,也不知道可以唱幾台戲了。等說的差不多了,北安容才笑著說道:“大家莫要再說了,我妹妹在這呢。她一直比較膽小,你們這樣會嚇到她的。”
嚇你妹!夏傲雪心裏呸了聲,拜你所賜,我現在是強大到無所畏懼!
“妹妹,來這邊坐吧。”北安容朝夏傲雪招招手,“我帶你認識下,以後大家說不定會經常會以詩會友,經常見麵的。”
“多謝姐姐。”夏傲雪低著頭,裝作很害怕,膽小的樣子,一步一步慢慢地挪過去。
“母親大人!”那邊四小姐北秋姍已經驚慌失措的踏進正廳,語無倫次道:“母親大人……剛剛那個……那個唱戲的,他……”
本來就對那戲子極為不滿,剛剛打了五十大板,因為傷勢嚴重無法動彈,大太太也不想鬧出人命這才讓管給他安排間房間,暫時住下。誰知這晚飯還沒過一半,北秋姍又提那戲子,大太太顯然很不樂意,輕斥道:“這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
北秋姍馬上恢複了小姐的姿態,蓮步輕移,微微俯身,這才說道:“母親大人,事出有因,女兒剛剛實在是嚇到了。”
“什麼事讓你連基本的儀態到忘了?”
“孫溫死了。”
北秋姍雖是站在大太太身邊說的,可她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離的近的女眷幾乎都聽到了這消息,一個個臉色都不對了。
大太太眉頭微皺,難道是剛剛那五十大板下手太重了?可管家明明來報,沒有性命之憂。這在丞相府裏出了人命,對方雖隻是個戲子,但總歸是有損丞相府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