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了半截兒煙,笑了笑,“這麼心疼我,你就不怕愛上我嗎?”

“……”

“最好我能得上肺癌,讓你天天陪在我身邊。”他調侃著,開著玩笑。因為他篤定,這個屋子出不去人。可他沒想到,蘇夏竟然一把推開窗戶。就那麼一眨眼的工夫,便順著窗口縱身一跳。

隻聽啪的一聲,黎亞斯登時呆怔住!煙蒂燒上指頭,順著指縫掉在板正的西褲上,愣是燒出了一個窟窿。不管他見過多少的大場麵,這一刹那,他的魂兒都跟著飛出了窗外。過了足足十幾秒,才一個箭步衝出門外,到二樓底下的騷亂中翻找著她的身影。

當捕捉到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時,他雙眼嗜血般紅。幾乎是搶過去,一拳砸在她手腕抬起的地方,拳尖兒全陷進去,許久都拔不出來……

“誰讓你跳的窗戶?誰讓你跳的!”他的聲音拔得很高,卻很沙啞,每一個字都蹦得青筋暴動。

“不是你說的嗎?”

“這是二樓,這是二樓!”他狠狠抓住她手腕,似乎要把她全盤捏碎一般,那麼慍怒,卻又那麼疼惜。就像他的呼吸、他的聲音、他的顫抖一樣,讓她無所適從。隻能瞪大眼睛,看著、聽著他的激動、他罕有的咆哮……

“摔壞了怎麼辦,落下殘疾怎麼辦?你當黎亞斯不會心疼,不會難過,不會有感覺,你以為他真是跟你鬧著玩的嗎?丫頭,我告訴你,萬一你左腳斷了,我就砍了你右腳。你右腳斷了,我就砍你四肢。你渾身上下有哪塊骨頭有一點事,我就纏著你一輩子。讓你痛苦,讓你嚐嚐什麼叫痛苦!”

說完,他一把抱起她,開車飛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說隻是左腳踝扭傷,回去消消腫,再推拿推拿就好了。本來很微不足道的扭傷,卻在黎亞斯的煽動下,讓骨科醫生足足頭疼了一下午。到下班時間,看到門口那麼一群人,也隻能繼續兼顧中西醫,聲都不敢吭。

揉治完扭傷的腳後,他把她抱出醫院,放在花壇上。

對麵是噴泉,在音樂聲中噴出汩汩的清泉。濺出的水花,一波bō打在石潭旁,有別於街道的喧囂,別樣的清幽寧靜。

他在小口小口吃著冰淇淋,香草味兒的。雖然他一向不怎麼喜歡甜的冷飲,但今天似乎很特別,很涼、很涼,涼到心尖的感覺,卻讓他愛上了這個口味兒……

蘇夏也邊吃,邊看著。

說好,吃完冰淇淋,就送她回去。

可他的冰淇淋,比他當初那杯酒見底得還慢。足足半個小時,都已融化了,他的舌尖竟然還在舔著同一個地方。而且他的手,從開始陪她吃冰淇林開始,就一直沒離開過。一直握著,握得很緊。

是還還未擺脫她從二樓跳下來的餘悸,還是,舍不得送她走?

有時候,她真不知道該怎麼理解他的那句,你以為他真是跟你鬧著玩的嗎?愛上了嗎,真愛上了嗎?

她有什麼好,值得嗎?隻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她的價值僅限於她的心,還沒交付給任何人才對。

她歎了口氣,不想深究。隻是吃完冰淇淋,假裝擦嘴,想把手抽回來。可他卻突然收緊,拉到唇邊,深情一吻。

“你當我對每個女人都會說上幾百幾千次的愛嗎?你以為我真喜歡死纏爛打甚至犯賤嗎?寶貝,你要記住,我這些不是白給的!”相比他隨口說出的甜言蜜語,這一句,顯得很沉重。她掂量了半響,也沒掂量透……

“黎總,夫人在那。”白澤的眼尖是出了名的,每次隻要把他帶出來,什麼目標都不在話下。隻是今天,他挑的時間似乎不對勁。看著對麵噴泉腳下那一幕,再瞟了瞟黎暮遲那張看似不動聲色的臉,他連腸子都悔青了。

黎總的臉太俊美,也太沉靜了。看起來太泰然自若,也太不可思議了。這一點,不是一般的可怕!

“黎總,你還是給出點表情吧!”

“我還不夠大方?你還要求我怎麼大方?”黎暮遲的臉,就像頭頂上這片天一樣變得很快。前一秒還俊美無儔,下一秒已經沉到極致。他推開車門,大步走下去。沒看紅燈,直接闖過去。挽起袖子,攥起拳頭,一拳朝著黎亞斯揮過去,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