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擦了。”

“曉曉,沒關係。莫先生說不用擦了,你回去準備案子吧!”蘇夏忙幫她解圍,心想莫亞蒂很溫柔,潑咖啡神馬,可以忍受。

“不好意思,莫先生。”

莫亞蒂笑了笑,這一次是很自然的弧度下垂。他伸出手,突然‘啪’地一拳砸在門框上。隻聽‘轟隆’一聲,拳頭落在她肩窩正上方。隻差半厘米,白筱筱瘦弱的左肩膀,便會粉碎性骨折。

“小心點,如果你還不想死的話!”

話落,他收回手,就此,帶著兩名男子離去……

門外候著的女人,全體都如遭晴天霹靂般,呆若木雞。蘇夏也咧咧嘴,好吧,她承認,‘溫柔’的範圍太廣泛了點。其實他還是很有黑道範兒的,惹不起……

之後,白筱筱在她辦公室裏一連哭了一個多小時。在試圖安慰無果後,蘇夏就趕緊出去躲清靜了……

中午在事務所附近的肯德基,點了一份牛肉漢堡,兩個蛋撻,一杯可樂。吃完了,便直奔凱泰帝國。

止步在總統套房前,她一手拿著青果雜誌以及資料夾,一手敲了敲門。

裏麵播放的不再是勾起歐洲貴族浪漫情懷的舒緩曲目,也不是激蕩人心的爵士樂。而是吵鬧的舞曲,越來越吵鬧。

她等了一會兒,似乎裏麵有人,卻無人應。這種感覺,令她很不痛快。索性自己擰開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蘇夏的腳便停住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眼裏透著些許不可思議……

房內光線很暗,窗簾到現在還是密不透風地保護著每一寸空間的隱私。

地中央兩個身材超辣的女人,跳著大膽的豔舞。

他雙唇含住那支雪茄,享受的同時。雙手一探,將兩個舞女郎同時攬入懷。

她愕然看著這激烈的場麵,尤其看見黎亞斯在女人麥色的裸背上殘忍劃下的幾道又細又深的血痕。蘇夏壓住聲兒,從僵住的舌根底下逸出冷漠的一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如此之忙……”

“你們先出去……”黎亞斯突然推開兩個辣女,妖冶的餘光掃向那道門板。兩個女人不敢怠慢,忙把舞曲關了。包著條毛巾走出去,順手又把門帶了上。

屋內頃刻間,變得很靜。

他斜靠在沙發上,銜著那支雪茄。點燃了,幹磕動著煙灰,望著煙霧從煙頭上冒出,卻始終不抽。

“聽說你又做回黎太太了?”半響,他才抬起臉。端倪著她在門口別扭的姿態,一雙桃花眸媚得過火。

蘇夏沒回答,直覺這套房裏的氣氛很不對勁。除了女人的香水味,他故意吹出的煙味,還有一股子很是刺鼻的酒味。

打眼往裏看,果然是放著好幾種空酒瓶。烈性人頭馬、雞尾酒、00年的拉菲,以及幾種澳洲紅酒。再往裏,放的是皮鞭、繩索、手銬、蠟燭、竟然還有貞操帶。雖然這些東西,他似乎都不怎麼感興趣。但真是,越看越毛骨悚然……

“恭喜你……”

更甚之,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那故意拉長的尾音,以及妖紅似血的唇,讓她再度毛孔收縮。

頓了頓,她才公事公辦地開口,“其實是你弟弟莫亞蒂先生請我來代理你跟青果雜誌這宗官司的,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這本雜誌中哪些是不實報道就行了。”

黎亞斯坐在那裏,雍容華貴,綽約的宛如一束鬱金香。隻是相比平時或勾人、或細膩,他今天凝看她的眼神,卻強烈的令人心慌。

“以上全部,都不是。”他的話,總是噎人三分,“我黎亞斯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任何女人都是來者不拒。特別是你這種,已婚婦女!”

“亞斯……”

要知道,他肯答應解除婚約,是對她足夠大方,而不是對他最討厭的小暮表成全。現在鬧出一紙婚書,誇張點,照夏威夷的勁兒,毀她容都不算過分!

可他隻是緩緩站起身,走到矮幾前,端起一杯雞尾酒,輕輕晃動著。盯著冰涼的酒液晃出杯口,濺到指尖上。邊伸出舌尖舔去那一滴酒,邊彎起漂亮的弧度,淡淡調侃,“沒關係,黎太太……”

聽著‘黎太太’三個字,便如無數根玫瑰刺,刺入了指肚中,覺得疼。再仔細回味一遍,或許是他這般孤寂失落得,需要用酒精來調味的孽態,牽動了她某根神經。半響,眉心那顆紅痣才凝起來。她怔了怔色,說,“我知道你不高興,但一馬歸一碼。先談正事,私事先撂一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