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亞斯一怔,黎暮遲更是一怔!
她滿臉熱情,眨著媚眼,笑靨如花,“黎亞斯加油!贏了我們就去開香檳,就去開房!親愛的,fighting。”
黎暮遲立在那裏,狠狠瞪著蘇夏,臉陰沉得嚇人。
“亞斯,擦擦汗,一定要贏。”蘇夏跑過去,又遞水又遞毛巾,像個體貼的妻子,柔情似水。
“蘇夏!”黎暮遲捧起排球,‘啪’地拍過去。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黎亞斯的臉上。當場,半邊臉就腫了。
“黎暮遲,你這是在打擊報複!”蘇夏怒斥。
“你這是在賣弄風sāo!”黎暮遲咬牙切齒說著,然後,每一個球,都奔著殺人去的。勢,不可當。
“裁判,他犯規了。”蘇夏極力指證,請求罰他下場,
然而,黎暮遲卻佯裝無辜地攤了攤雙手,認錯態度良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不為例。”
“比賽繼續……”裁判似乎也被唇邊那抹雋永迷人的笑容感染了,才會將他的球,理解成劍走偏鋒。
黎暮遲也客氣,給足了裁判的薄麵。幾乎每個球,都貫徹成不小心砸向黎亞斯的臉,無一例外。
最後,克羅地亞狂想曲,完勝了她的呐喊助威。這場沙灘排球比賽,也終因他的瘋狂,勝負已定。作為威爾基海灘上的一段插曲,黎暮遲,贏得了無數掌聲。而蘇夏卻輸得,一敗塗地。
一邊捧起澄淨的海水,替黎亞斯被排球砸傷的左邊臉衝洗泥沙,她眉梢打起死結。“你先別動,海水能消毒。幸好隻是皮外傷,有點腫,過一會兒應該就會消了。”
黎亞斯輕輕抬起頭,妖冶的目光定在她泛出些許溫柔的臉上,變得無端細膩,如水。看著她小嘴張張合合,似乎在叮嚀他什麼。他突然,就不想再追究什麼了。似乎一抹笑,抵去了滿腔怒。
“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回去再收拾他。”他說著,抓起蘇夏的手,放在唇邊,傾心勾人的一吻。
“看在我……”好吧,就算看在她的麵子上。今天若不是她的激將法,弄巧成拙,八成早跟前夫斷幹淨了。可現在,黎亞斯的臉腫了,她打賭輸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泡湯了!
“亞斯,你先去找個藥店擦點藥膏,我過去給小軒打個電話。”
黎亞斯猶豫了片刻,才點頭。不舍鬆開她的手,由威爾陪著,離開了海灘。
蘇夏卸除那張手機卡,捏在手心。見黎暮遲閑庭信步走過來,她沒躲。隻是冷著鳳眼,淡淡斥道,“你向來都是這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毫無分寸嗎?你正在潛意識觸犯本土的一級謀殺罪,懂麼?”
黎暮遲隻笑,不語,狹長動感的眼眸,明顯是無所畏懼!
“如果毀了那張美人臉,你賠得起嗎?”
他隨手夾起一支煙,咳了咳,“你是來教訓我的麼?”
“我是最後一次提醒你,你已是前夫,這是既定事實。所以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的生活很單純,容不得這麼劍拔弩張。形同陌路,如何?”
黎暮遲笑,不予理睬!
“別忘了吊枯一顆歪脖子樹的同時,你也會被吊死。對誰,都沒好處。”她該跟他劃清界線,早該劃清。可他,卻隻磕了磕煙灰,掐熄小半支煙,抿起唇戲謔,“實話告訴你,廢話我不想聽。願賭服輸,你還是先叫我一聲老公吧!”
“你……”
“聽不見。”
蘇夏忍了忍,小聲嘟噥道,“老公。”
“再叫一遍。”
“老公!”她咬住貝齒,賭氣冒煙喊出。
黎暮遲卻吐著漂亮的眼圈,眯實雙眸埋怨,“不夠誠意。”
“老公!你怎麼還不去死?”
“我不死。”黎暮遲一腳碾過煙蒂,雙手按住她肩頭,用力搖晃道,“還沒聽夠你喊老公,大卸八塊,剁碎了我也不死!”
一句‘老公’,他竟能如此激動。
那麼老公,這兩個字,你承受得起嗎?
蘇夏深深凝視著他眼底,許久,才搖了搖頭。
如果愛她,他就不會對左雨菲那麼拖拖拉拉;如果愛她,他就不會這麼欺負她;如果愛她,他就不會欺騙,欺騙,還是欺騙她;如果愛她,一句我愛你,一句對不起,我改!他為什麼,連韓胤晨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