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度?她可是伴娘!”身後時尚出眾的美人,餘默默怒了!若不是表妹想湊熱鬧,她才懶得來。惡男娶狗女,誰稀罕?

“夫人已經取消了蘇小姐的伴娘資格,對不起,請回吧!”

“切。”餘默默用鼻哼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祝你們黎家的聲譽從此得毀盡毀,一家子不得好死。夏夏,我們走!”

“哈哈哈,這位小姐好潑辣的性格啊!”黎聰邊笑著走過來,細眯起雙眼打量著餘默默。明顯,是個笑麵虎。

“二爺,要不要動手?”穿著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請示著。

“不用了,我來處理。”

“可是二爺,老太爺讓把她有多遠架出去多遠。”男人為難地垂下眼眉,似乎提到老太爺,膽兒都在顫。

“這位賊有個性的小姐,就有多遠請出多遠吧!”黎聰斂起笑意,果然那張臉,變得秋霜一般。眼看著一群人將餘默默架出去,他隻擦了擦眼鏡,看了看前兒媳婦。勾住他香肩,微笑著帶了進去。

黎老太爺見到她,頓時鷹頭拐杖一敲,暴怒,“老二!”

“爸,先別急。這可不是小暮的女人,這是我的外遇。”

“什麼?”

“就是二奶,小暮和小斯的二媽!”黎聰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氣得黎老爺子差點沒當場清理門戶。

最後還是顧及顏麵,把蘇夏留了下來。

她手半拖著裙擺,走向席間第一排。貴賓雲集門口,新娘已然到場,黎暮遲還是坐著,手裏那杯酒始終沒空過。

每次他喝酒,她都有種奇怪的預感。而這次,似乎更強烈。

“終於娶到你想娶的人了,高興嗎?”

黎暮遲緩緩揚起笑,隻是那笑,是厥冷的!“我高不高興,你還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蘇夏一曬,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我不高興。”他微垂下眼瞼,繼續呷著酒。下頜的胡渣未刮幹淨,連唇色都相形暗淡。似乎是一夜未眠,狹長的眼眸也失了誘huò的光彩。

昨夜,他是怎麼熬過的呢?

是哭著笑,還是笑到哭?

想娶的時候,娶不成。不想娶的時候,被人逼著娶。這是不是,這個腹黑男的報應,天給的報應?

盯著他一杯杯穿腸的酒,蘇夏輕哼,“你想怎麼樣?”

“喝酒,壯膽。”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淡淡的,卻蘊藏著諸多變數。尤其他的眼神,似無光的未央夜,幽沉的嚇人。

“你想逃婚?”

“逃婚?”他唇角上翹,帶著一絲不屑。注定黎家的聲譽要掃地,注定他要承擔忤逆的後果,注定要麵對爺爺的盛怒,他何苦選擇那麼可笑又可憐的方式?

這就是生為黎家子孫的悲哀,要麼選擇死的姿態,要麼死都無法選擇活的方式!而他今天,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是死是活?

“你,到底想幹什麼?”好象早知道,她會來。也好象早猜透,她的心思。甚至連她的鄙視,他都悉數收入囊中。

她輕蹙眉心,仔細端倪著他雕刻般勻稱的側麵輪廓。明明看起來那麼平靜,卻讓人打心底的不安。

“這麼聰明的女人,會不懂嗎?你要做什麼,我就要做什麼,而且,是多你十倍、百倍、千倍!”

“你……”

他總是在高估她,高估她的情商,高估她的心理承受力,高估她的善良。現在,又來高估她的興趣了。

他的那些打算,就爛到肚子裏吧!

她今天來兌現的,隻是曾經的那番承諾。她想,當事人大概也期待已久了,所以才用那般萬道閃電交彙的眼神,想惡毒地瞪瞎她。

她一直盯著左雨菲,完全沒注意黎暮遲已經起身,迎著婚禮前奏,壓著腳步走過她身邊。在氣息最靠近她耳畔時,露出最渾厚的一句,“你說過會對我負全責!老婆,你要記得,你的這句話!”

聽見那討厭的‘老婆’二字,蘇夏鳳眼裏,猛然劃過一道媚光。

看著他在眾人注視下走入紅毯,看著左雨菲那一臉幸福嬌笑。看著神父用力宣讀誓詞時,那一臉過度用力的褶子,似乎,比想象的還刺眼!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