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兒子嗎?”章 豔也懶懶地托腮,看著晚宴這一高潮。臉上流露出母性的溫柔,可話一出口,卻無良到了極致,“他們快打起來了吧?老公,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躲躲吧!”
黎聰輕撫著妻子的頭發,點頭,“有爸在,死不了人。”
章 豔嬌嗔,“死可不行,我沒得生了。”
望著那一對無良的夫婦,蘇夏終於理解,黎暮遲為什麼會養成今天這副性子了。相比之下,她的賭鬼老爸,簡直是上天對她的恩賜。
“放肆!”黎老爺子眼角都跳出了火,威嚴的拐杖‘啪’地敲在地板上,震耳欲聾。
“爺爺……”
“爺爺……”
黎暮遲和黎亞斯同時一驚,忙斂回怒氣,在餐桌上暗自較量著。尤其黎暮遲,一杯一杯灌著酒,早已嫉妒發狂。
“吃塊生薑吧,去火。”黎亞斯體貼地將生薑夾入黎暮遲碗中,發揮作為堂哥最大程度的安撫。
黎暮遲將怒氣連帶著烈酒一柄咽去,似笑非笑著,“你也吃點大蒜吧,消食。”
“來,小暮,堂哥喂你吃點八角,養胃。”黎亞斯妖嬈笑著,左眼瞳細膩的眸光如血色的花瓣,在餐桌上蕩漾的極美,卻也嗜血。
“吃點胡椒吧,減肥!”黎暮遲硬是將最討厭的八角咽下去,然後送了一勺胡椒粉送到了黎亞斯嘴邊。
蘇夏輕歪著脖子,好笑地看著他們堂兄弟為她翻臉。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很滑稽!
如果沒有黎亞斯,她的前夫還會這麼在乎她嗎?
如果不是黎暮遲的前妻,黎亞斯還會這麼纏著她嗎?
雖然這一幕,比她想象的還精彩,還可愛。可她的唇邊,卻是洋洋灑灑的苦澀。
這偌大的豪門深宅,卻讓她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像韓胤晨那樣很傻很天真,還很愛她的男人,這世上,不多了。
晚宴進行了一半,她已經開始打起了哈欠。
站起身,拉起了黎亞斯。她踮起腳尖,猝不及防吻上了他粘著胡椒粉的唇。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他成為這場晚宴最後的贏家!
黎亞斯一怔,放低的手,最後不是像對待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一樣推開,而是緊緊地拖住了她腰肢
正廳裏的人,再度呆怔住。似乎被今夜的一波又一波,震到連唏噓都忘了。唯獨黎暮遲,還是在吃著難咽的八角,一口一口噎著。直到封住了喉嚨,封住了食道,封住了冰冷的左心房。他才抬起頭,笑著看過去。
蘇夏,你總是能讓我這麼意外。
你總是,能這麼帥氣地,將這個叫黎暮遲的人傷的這麼痛快!
笑容直達眼底,輾轉,卻變得很深,很暗淡。
他輕捂著胸口,目睹著那個吻的結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失敗的滋味。”烈酒如毒,從他的唇上笑著滾落,灼下了大片大片蒼白。狹長的雙眸似未央寒夜,越是用力撐開,越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塵。任瞳孔,失去原本的光澤。最後笑到,連睫毛都在顫。
“蘇夏,如果你是用這種方式來讓我後悔。那麼,你成功了!”他沙啞的嗓音,壓出那麼淡淡的一句。然後,含笑將胡椒粉一勺一勺送入口中。混著烈性無比的酒液,辛辣,入口即澀。
蘇夏纖弱的手臂,輕搭在黎亞斯肩頭。扭臉,望過去,牽動的一抹淡笑,跟他的瘋狂,形成刺眼的反襯。
“表哥!表哥你到底在幹什麼?”左雨菲忙撲過去,抱住黎暮遲。不甘地擁緊,不甘淪為擺設。
這隻是這個女人施的手段罷了,表哥隻是一時被迷惑。他絕不會愛上別人,他的心,這輩子,隻可能是她左雨菲的!
“你的女人是我,你要娶的也是我,為什麼要跟她糾纏不休?你是為了讓我吃醋,讓我當個賢妻良母對不對?”
黎暮遲沒做聲,任她抱著,隻是眼底的溫柔,此刻卻少得可憐。
“你這個該死的東西,肚子裏的到底是不是我黎家的子嗣?”黎老爺子當場青筋、煞氣一並暴出。拐杖狠戳在她額頭上,像要將腦殼搗爛一般狠絕。正如外界傳言,那暴戾虐人的脾氣,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