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在舒服的軟墊上,享受著車內絕佳的避暑條件。她便如一尊佛般,臥的踏踏實實,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側臥著的身體,微敞的領口,還有幾綹頭發在唇上打轉。43寸的美腿,毫無避諱地亮相。略顯豐滿的胸圍,更是得到一縷縷淡金色的光束萬般的寵愛。尤其是唇角那絲不易察覺的,懶懶的、嬌媚的笑,讓黎暮遲係著安全帶的手猛一收緊。心頭,竟然癢癢的,蠢蠢欲動。
半響,他才抻腰靠過去。右手撐住靠背,左手輕按住她胸口偏半分--
直到兩片唇燙上最顯眼的紐扣,即將垂吻時,黎暮遲突然停了下來。狹長的眼眸悄然聚起明紅的欲色,即使她閉著雙眼依舊感覺到灼熱無比。他咳了咳,迷人的聲線故意拉長,邪魅戲謔著,“再不反抗,我可要親下去了。”
蘇夏心下一怔,正想借機翻身,卻被他壓得喘氣都費勁。尤其是那試探,接近篤定的氣息,讓她無所遁形。
沒辦法,事到如今,未免尷尬,她隻能一暈見底的。別說是被吻胸,就算是給她一塊板磚,她也要死的無聲無息。
黎暮遲的唇輕輕掃過她,抬眸,定了住。那表情,那眼神,似乎在說,女人,你還嫩了點。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他薄唇上移,落在她嬌紅的耳唇上。輕咬著,半真半假地低喃,“娶不成她,我隻有,娶你!”
蘇夏心一哆嗦,確定,是一哆嗦!
娶?他說娶?他對婚姻,敢不敢不這麼隨便?
真想竄起來,封了他胡說八道的嘴。可如今,就算他說,他們根本算不成離婚,她都隻能苦忍,啞忍,死忍!
‘噗!’黎暮遲終於忍俊不禁,伸手,替她係上被他叼開的紐扣。然後,不動聲色地推開車門。
“黎總,去醫院嗎?”白澤焦急地站在花壇邊,足足抽了三四根煙,才見著黎總的臉高貴地出現。
“等她睡醒了,再把車開回去。”黎暮遲淡淡地吩咐著白澤,隨意銜起一支煙。回身,再次瞟了下,笑容瞬間攀爬至眼底。
一句‘娶你’,把她嚇著了?
她懶散地貼著軟墊,細聽著他離去的腳步。唇角,逐漸彎起了不耐的弧度,在迎送熱辣的夏風中,輕哼,“色狼。”
那個姓左的,動輒就裝暈,也不見他眼尖,嘴快,這麼及時揭穿。她才稍微使點小手段,挫挫那女人的銳氣,他就跑來色咪咪地試探,還拿娶她嚇唬她。
怎麼,誰怕誰?
三年前,她都敢衝動。三年後,他以為她不敢?
她說過,會把左雨菲的幸福一樣、一樣,全部拿走。她說過,她會讓這個前夫愛她愛到撕心裂肺、粉身碎骨。
她蘇夏,絕不是拿上嘴唇跟下嘴唇,亂噴著玩兒的。
隻是這個男人,還真夠陰險的。
明知她是假的,卻擺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樣。甚至當場取消訂婚,也要配合她演完這場女人戲。
真不知他這些‘恩寵’,到底是與左女神賭氣,還是適時展露出他無比內斂,簡直直逼冷酷的好感?
蘇夏不懂,也不想懂。因為,從今天開始,她完美的反擊,不是揣測他適不適合做回一個丈夫,而是,讓他徹徹底愛上她!
正拖腮思忖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咳聲。她一扭臉,黎亞斯的眼,正近在咫尺處,像鬼一樣,直勾勾盯著她。
“啊!”她登時被嚇了一跳,忙拍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呼氣。抬眼,一栗,“黎亞斯,你要嚇死人啊!”
黎亞斯倏地伸出兩根漂亮的手指,把她的下巴微微固定住,不悅張口,“仔細看清楚,我這張臉,有那麼可怕嗎?”
他妖冶的瞳眸色澤比往常暗了許多,渾身也充斥著強烈的男人味。似乎不滿,她過度的反映,更不滿她對他的毫無察覺。
這個小妮子,到底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放著替她挨一巴掌的男人,在這裏備受冷落。卻專心地,想著小暮,想著她跟小暮那破爛的不屑一提的婚姻?
“亞斯,你的臉……”
蘇夏疑惑的眸子突然凝滯,定在他那張瓷細漂亮的臉上淡淡的指痕。在毒辣太陽的照射下,早已經呈現出斑紅發炎的症狀。
她眉頭一緊,忙伸出包紮完隻剩下半截的指頭,心疼撫過去,“竟然腫了,死女人下手還真狠。”
她邊翻出車裏的藥箱,邊用藥棉蘸上藥酒,幫他仔細擦拭著臉頰。眼底浮現的溫柔,似冬季的螢火蟲,跳動在他那雙泛著妖冶血色的桃花眼中,顯得那般明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