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有什麼資格管?”他記得,這個女人是他堂哥的女朋友,他也是要訂婚的男人。半響,他撥通了黎亞斯的手機。
“堂哥,你的女人在做高危動作。”他看過去,目光陡然危險了幾分。
對麵沉默了須臾,才傳來黎亞斯妖冶戲謔的回答,“謝謝小暮幫我這麼留意你堂嫂,我馬上就到。”
‘嘟’‘嘟’的掛斷聲,似乎是最尖銳的諷刺。笑他這個前夫,典型淪為前夫的男人--
綠油油的草坪,似蜿蜒的綠海,自行車後輪輕碾過去,落下一片綠色畫板。在頭頂炙熱太陽光的投射下,淡淡的晨露蒸發出撲鼻的香氣。
蘇夏一直悠蕩騎著,大卷發綁成高辮,貼身吊帶配條運動褲,讓她看起來格外朝氣。就像曾經的死黨,卻在拉斯維加斯為錢出賣她那個女人說的,她運動的時候,實在粉嫩的讓人嫉妒。
收回手機,她繼續騎單車。
反正回辦公室,無非是聽他們探討A君、B君還有C君。誰能先把她弄上床,誰才是寶寶的生父?
這種八卦,她見天隔著空調都聽到孕吐!
“寶貝,舒不舒服?”她騰出左手,指尖輕撫過她肚皮。漂亮的鳳眼流露出一波笑意,似乎對這孩子,傾注了全部的溫柔。
“等你生下來,記得乖點。不準氣我,不準怪我,要怪怪你外公去。”她故作輕鬆地說著,眼底卻若夜風劃過無邊的天際,越到深處,越是黯然。
抬頭,凝視著棉絮般的雲團。一道尖銳的直陽突然刺入瞳孔,晃了眼。腳下也跟著,猛地踩了空。
“啊!”伴著一聲驚呼,她身體急速向右倒去。眼見毀了,她心‘咯噔’一下,隻想著用五根纖細的手指擎住,哪怕是折斷,也不能讓寶寶受傷。
“小心!”一隻大手緊急拖住她腰枝,猛一施力,似是一陣颶風,把她的身體驟然撈回。一係列的動作,快的令人紮舌。完全沒有緩頓時間,她已經被箍入那副火熱的胸膛裏,一刻比一刻緊。
半響,她才驚魂未定地抬起頭。驚覺,黎暮遲的臉鐵青著。
“你不要命了?”他一開口,便似是壓製著的低吼。驚得她腦袋空白之餘,下意識縮回了脖子。
“有你這麼當媽媽的嗎?”
“我……”
“你當你肚子裏的百萬是死的?”
蘇夏被他問的啞然,也是第一次垂下頭來。反駁的聲音,稍微弱了幾分。“他不叫百萬。”她糾正,“他姓蘇。”
黎暮遲便似一隻雪豹,被捋毛了胡須。一腳踹開那輛惹禍的自行車,他直接把她塞進了跑車裏。
“柳媽,把她安全送回去。”
“我知道了,少爺。”
“我不想、也不會再這麼糾纏你,但前提是,他不準有事。”他邪魅暗沉的眉眼直睨她小腹,口吻冷酷無比。
“開車!”他一摔車門,叫司機開車。自己卻為避免她中途跳車,改成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壓著草坪走。
“小暮,人呢?”紅色法拉利停在路邊,看著他那麼有閑情逸致踏草坪,黎亞斯捧著嬌紅的玫瑰,雍容走下車。
“走了。”黎暮遲側過肩去,盯著那束玫瑰,略微覺得刺眼。
“走了?你沒幫我看住她?”
黎暮遲皺了皺眉,望著那束過分張揚的花,忍不住戲謔道,“沒想到你追女人的方式,也這麼老套。”
黎亞斯走上前,一瓣瓣地揪著花瓣含入嘴中。細細咀嚼著,眉宇妖嬈。話,卻總是那麼噎人三分。
“別鬧別扭了小暮,你追過女人嗎?”他輕摸了把黎暮遲的下巴,一臉妖孽般的玩味,笑,在他印象裏,小暮會追女人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別把你殺人的一套,拿來愛人。”黎亞斯懷抱著嬌豔的花,笑得很美。隻年長他三個月,卻似乎壓了他半頭。
“還是看著堂哥追吧,小暮--”他坐回車裏,關上車門,一甩手,把他扔在路邊。隻有尾音,在無限地拉長。似乎是對他,最華麗的諷刺。
黎暮遲立在原地,紮住步,麵,灰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