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就是她!”

莫雅蘭拖著一襲紫色蛋糕禮裙,悻悻然地走過來。畢竟是年輕,畢竟是嬌生慣養。她完全做不到莫董事的老練,一開口便是傲慢與嘲諷,“三年前勾搭上了暮遲,三年後還想母憑子貴。還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野種,她到底爬過多少男人的床。像這種卑賤的女人,憑什麼跟我搶暮遲?”

“……”

蘇夏沉默著,忍著。告訴自己,砸場不好,不好……

“爸爸,告訴黎爺爺。如果暮遲身邊還有這種人盡可夫的狐狸精,我們莫家就退股!”

“……”

她一曬,繼續忍!

“賤人,你還不鬆開暮遲?”

“……”

她再忍,忍的時候不停幻想著衝動的懲罰。譬如上報被挖出醜聞,譬如被死對頭逼盡死胡同。再譬如回頭給老板罵死,停職或者減薪。

她還活著,她要生活。她蘇家早在N年前就破產了,總不比莫大小姐還能這麼給豪門窩裏慣著!

“你這個……”

見她一直從容以對,四十五度角微笑。莫雅蘭怒極,端起酒杯,‘噗’地潑了過去。

“你鬧夠了?”

許久過,宴會陷入一片死寂。連縱女成凶的莫董事,都被那一幕驚呆了!

黎暮遲為保護蘇夏,突然擋在她身前,迎下了那杯酒。酒液順著他俊美的臉龐滾向薄涼的雙唇,睿智的雙眸刹那間狹長陰鷙。

那抹笑容,變得冷魅。緩緩加深的同時,看的人發寒。

“暮遲……”

莫雅蘭意識到闖禍的時候,已然遲了。

連莫董事都無法阻止,黎暮遲端起酒杯,把冰涼的酒液悉數澆上她頭頂。

“你該學會尊重嫂子……”

他不悅地鬆開杯子,一聲清脆的響聲,杯子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嚇壞了莫雅蘭,嚇壞了全場的人,更是嚇壞了他身旁的蘇夏。

他這是,瘋了嗎?

他一向是沉穩的,睿智的。維持紳士風度,一向是他腹黑的體現。哪怕前一刻強吻她,下一刻也能鎮定自若地跟她攀談。就算提出那麼無恥的條件,他也能笑著擺出婚姻受害者的姿態……

這麼討回公道的方式,還是對黎氏第二大股東的千金,還是當著這麼多八卦記者的麵前。為了掛名前妻,值嗎?

蘇夏錯愕地看著他,挎著他臂彎的手下意識緊了緊。抓著他西裝的指甲,幾乎同時嵌入他肉裏。

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如此保護,也是第一次發現,他確實有那麼一丁點讓她心動。

雖然,隻是短暫的幾秒……

因為下一刻,律師的敏銳,已經讓她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

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小報記者,都在開始瞄準她。

相比三年前那段名存實亡的低調婚姻,三年後的今天,這赤裸裸交易的半婚,卻是高調到把她推向風口浪尖。

“蘇小姐,請問你跟黎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為什麼要隱婚?”

“離婚的原因又是什麼?”

“莫小姐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私生子,請問這孩子,確實是黎先生的嗎?”

“因為這孩子,才跟黎先生重拾舊情的嗎?”

……

麵對大堆嘔血的問題,蘇夏隻發揮女人嬌弱的天性,躲到黎暮遲身後。扯著他衣角,低聲呢喃,“你給我解決了!”

黎暮遲笑了笑,硬是把她從身後揪了出來,眉宇間悄然邪魅起來。

小丫頭,這個時候,想退縮?

“她肚子裏的孩子,確確實實是我的!”

這一句,說的那般認真!

連蘇夏都不覺,呆楞了片刻。

甚至忍不住,仔細端倪他側麵的輪廓,想買張貓王麵具請他戴上證實的衝動!

“她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他輕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間輕吻……

“他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她邊配合,邊暗暗在他胸口上狠掐了一把。聽著他一聲悶哼,才滿意地笑靨如花。

“夏夏,我會保護你和孩子,永遠。”

黎暮遲忍著痛,執起她纖細的手,把那枚閃耀奪目的鑽戒套了上去。揚起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閃了她的眼……

‘你這是在做給誰看?’

蘇夏微仰起額,默默地呢喃著。

豪門哪,就是錢燒出來的詛咒。第一次戴上這鑽戒,她已婚三年。而這一次,搞不好她還是個外遇……

意識到這一層關係,宴會結束到那一整天,蘇夏都特別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