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還是苦笑一聲。也許,這隻是三個月的假象,也許結局不是他,挫骨揚灰還是不會後悔……
聰明的女人,在感情中也是個笨蛋。她不是百雪公主,她沒有那麼美麗的自信。就那般一直看著他,毫沒意識北辰冥已經停了下來……
涼爽的風吹著他頭發,他那雙攝心的綠眸突然眯成一條縫隙。伴著彎腰的動作,刮起一股剃骨邪風。
“怎麼了?”
見她不出聲,他粗糙的指腹摸了摸嘴唇曖昧問,“貓咬著舌頭了,還是誰勾跑了丫頭你的魂兒?”
感覺他一身壓迫征服的氣息,似大海般淹沒她的呼吸。梁雨宸才尷尬咳了咳,“你一直都在跟著我?”
“你說呢?”
他眉眼逼近她,想看盡她靈魂。可她卻別過臉隨意呢喃,“這就是你,神出鬼沒,還總是耍酷。”
“……”
北辰冥僵在那裏,饒有雕塑的風情。在漂亮的花園環道上,那張混血兒的帥氣臉龐,總是難以低調。梁雨宸聳了聳肩,回頭戲問,“總是這種出場的方式,你不膩嗎?”
她再次拉低帽簷,笑的狂野,“一直打心髒牌,心髒也是會壞死的。”她酷酷地說,頭發在背後浪漫飄動。
半抱肩漫步的姿態,在斜斜擴散的光芒籠罩。卷發吹起的時候,驀然回眸的她明媚無暇。愕然的瞳孔,在半響後才逐漸收縮,聚成邪魅張狂……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跟著,也沒有人喜歡被關在籠子裏。但問題是,我給你一片無邊無際的天空,你能看到最後嗎?”
梁雨宸沉默須臾,輕笑,“你在指什麼?”
“女人是水做的,就像你這一根根的頭發,太柔軟!”北辰冥走過去,摸著她頭發。感覺他親昵的舉動,梁雨宸也點起腳尖,用手摸了摸他頭發,“比我想象的軟。看來,你還有的改變……”
北辰冥抿起雙唇,再次陷入沉默……
“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恩?”
北辰冥沉寂很久,才低聲傾訴,“愛的意思。”
“什麼?”
疑惑盯著他突然走到前麵的背,梁雨宸怔了怔。什麼也沒聽清楚,隻看見他拐進飾品商店,出來時帶了什麼東西。
“把頭發紮起來吧!”他緩緩打開手心,是一個發箍。還是綠蕾絲,還是水晶花,還是玉蘭香……
在她微愕時,他已經大手束起她背後的頭發,綁上了發箍。“我喜歡……”拂著她發絲,他唇鬼魅湊她耳邊,曖昧吹氣,“你紮起頭發的樣子……”
一股熱氣流吹進耳鼓,酥癢難耐。對上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熾烈的眼神,伴著誘huò的氣息升溫,令人窒息……
在電光石火間,梁雨宸突然一個噴嚏……
“Sorry。”然後若無其事地拒絕了一個帥哥的親昵,莫名其妙甩頭走開,“情人總是沒得到前甜,愛情總是沒開封前美。”
北辰冥有些失望地嗅了嗅指尖殘留的芳香,繼續跟在她身後……
“你跟我就像一盒開封的罐頭,滿懷希望,它卻臭了。雖然還能做臭豆腐,但未必香抵的過臭。”
“哈哈……”
他微吮著指尖,紳士為她推開車門,“你這條高傲的眼鏡蛇,太重的保護色。不過,我喜歡。”若不是她與眾不同,他也不會如此執著。隻是笑著的時候,還是會有撕心的感覺。那曾經依賴他的女人,竟然走了那麼遠……
“喜歡?因為還沒得到嗎?”她懶懶靠在車窗前,半真半假地呢喃,“如果一切如你的願,你還會喜歡嗎?”
“我說會,你會相信嗎?”北辰冥開著車,搖了搖頭,他篤定,她不會!拆了籬笆,想再砌起牆,又談何容易?梁雨宸這個女人,越長大,越把自己包裹的嚴,一張假麵具,總是戴半張……
小時候的她,不是這般無情。雖然也冷漠,可她喂他喝粥的手,總是很溫柔。即使看不見,他還是能感覺他牽她手時笑的像花一樣的小臉……
“或許不會……”梁雨宸望著窗外,手指自然彎著。像一片凋零在半空的花瓣,總是美的揪心。“我隻相信,這四年來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我隻相信那個大冬天,笨在站路邊等我的人。我隻相信,像小醜一樣在我屁股後逗我笑的人。我隻相信那個,會偷偷陪我哭,大膽哄我笑的男人……”
雖然她的相信,還那麼薄,那麼脆弱。雖然跟他相比,她沒心又沒肺。可那男人,讓她度過了最悲傷的冬天……
北辰冥攥緊方向盤,沒有動怒。隻是沉默很久,苦澀說,“把屬於我的,都給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