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的女人回來了。”

“……”

“所以丫頭算什麼?”

“……”

正在喬晟燁疑惑時,北辰冥霍地起身,“看來你的警惕性,跟你的臉一樣華而不實。我記得貓喜歡偷腥,就算吃飽了,也一樣會去偷。你那麼花心,我就送你十個女人,看你偷是不偷?”

話落,他一彈指,十個不同國籍的火辣美人便蜂擁湧入。門‘哐啷’關上,喬晟燁步子剛起,便被誰推倒在地……

感覺渡假村氛圍有些不對勁,喬晟燁的手機又打不通,梁雨宸才下了閣樓四下去找。可惜這裏的人,都像被割了舌頭,三緘其口。沒有誰肯透漏,兩個男人談判的結果。也許兩敗俱傷,也許更糟……

“晟燁……”

她找到了那個空樓,樓頂的風正冷颼颼的吹。一個男人正倚靠著鬆動的欄杆,挺拔的身體搖搖欲墜,像隨時都會飛逝的塵埃。

不容侵犯的眼神,誘huò冰涼的薄唇,邪氣寂寞的冷笑,耀眼的,毀滅的光芒。他低調地斂眉,在萬物間看起來高不可攀。無懈可擊的輪廓,總是印著王者之風,可回頭看向她時,總是萬分無奈。

總是一身簡約的黑白色調,成熟中透著簡單,可卻衍生出千萬種複雜的色澤。他站在那裏,亦如雕塑,它有多完美,就有多孤獨……

見到北辰冥,梁雨宸下意識停下來。盯著那根欲斷的欄杆,她故意凝眉嘲弄,“站在那裏,是準備跳樓嗎?如果是的話,請注意姿勢,土地資源寶貴,死人就沒必要占地了。摔的漂亮,這還會是塊風水寶地。”

“哈哈……”

北辰冥一雙寶石綠的眼眯的幽深,仿佛會笑般溫暖。突然欄杆斷裂,他半腳踏出,隨波逐流地搖晃。

“北辰冥!”

梁雨宸一驚,忙疾步過去,“你真想死?”

“你說呢?”他眉宇的邪味載著死亡的氣息,濃濃的,令人窒息。梁雨宸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有了慌亂,“好,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攔著。但是死之前,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站在危險的邊緣,吃著割舌的風,他說,“有!”

一個“有”字,仿佛一聲魔咒,敲進了她四肢百骸,令她呆若木雞。久久的沉寂過後,她突然甩開他說,“你可以死了……”

“丫頭……”

北辰冥失望地立在絕處,看著她撒手不顧,一氣嗬成的冷酷。“放心,我跟他會幸福到老,會生一窩孩子。每逢初一十五,會到你墳前祭拜。孩子會喊你幹爹,我也會記你的好。你這輩子,不虧了。”

他緩緩斂回腳步,再次轉回身去。收緊雙手,將欄杆再次不動聲色地折斷。握著碎屑殘骸,他笑了笑,“我死了,你們也活不成……”

“是嗎?”

“我……”

打斷他的話,梁雨宸邊往下走,邊以律師般的口吻說,“樓頂連著鬼門關,呆久了早晚會失足。如果還沒買夠保險,還是早點下去吧!”

北辰冥咳了咳,“我……”

她再次打斷他的話,“有什麼掏心窩子的話,去找史安娜說吧!我不是你的傾聽者,你也不是我的訴說者。別等到一個個都傷了心,一個個都離你而去時,才發現愛你的人都不再愛了……”

她似有所指地說完,便一步步走下去……

沉默片刻,看著她別扭的腳,北辰冥才大步跟了過去,將她堵在樓梯上。“就算不聽我說,也該讓我看看你的腳。”

“沒什麼!”

“是嗎?”他猛地將她推到牆上,隨即挺拔結實的身軀傾上。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輕鬆製服。而他慢慢蹲下去,脫下她高跟鞋,扒下襪子,單手握起她紅腫凍瘡的小腳。他聲音陡然提高,“這叫沒什麼?女人,在你眼裏,什麼才是有什麼?是不是陂腳沒什麼,瘸了也沒什麼,那你死了吧,至少別讓我看見!”

梁雨宸剛要收回腳,他卻突然握的死緊,眸底的心疼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盯著那雙生了凍瘡的腳,久久他才冷靜下來,“今晚留在這裏,回去用熱水和藥酒泡泡。我會叫人送過去,如果不想半夜我闖進去,你最好知道怎麼做。”

“你……”

“我不是放過你,我隻是暫時放過你。”話落,北辰冥將她襪子穿上,把自己的皮鞋脫下來推她麵前。然後拎著她的高跟鞋,大步走下去,“這雙鞋不能穿了,你的腳不能再擠了。我知道你不想我背你,那就穿我的鞋。如果不喜歡,樓下還有第二雙,第三雙,我會派人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