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清楚,所謂的‘清查失誤’,不過是‘有人’剛剛替她疏通了關係打的掩護。所謂的‘會員卡’,也是剛剛他哭著喊著時,趁機塞進她兜裏的。這個男人,總是這麼狡詐狐變,能把‘錢’變成‘權’。

“先生,那你認識這位先生嗎?”看著北辰冥那般庸懶無忌地睡著,民警饒是頭疼地問喬晟燁。

喬晟燁卻斜睨他一眼,雙眸冷冽如斯,薄唇無情上翹,“不認識!”一抹嗜血殘魔般妖魅的笑靨,似有似無地浮現。他摘下鏡片,微微一笑,風華絕代,優雅禮貌的話語間,卻帶著種置人於死地的可怕,“也許是賊吧?”

“……”

“按規矩,扣足二十四小時吧!”

“……”

“老婆,我們走。”喬晟燁輕攬過梁雨宸的腰,轉身的刹那,溫柔的神色愈妖愈黯,瞳孔深邃灼人。他告戒她,就算她回頭,也救不了‘他’。作為一個剛被保釋出門的律師,她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經喬晟燁這般一鬧,警局內行偵破案的緊張一掃而空。那些留守聊天磕瓜子看報紙的人,都怨成一團。而在這喧嚷中,北辰冥緩緩睜開了雙眼。眸子若打磨的寶石,狹長邪佞,禿鷹般的犀利,打透每一寸沉寂的牆壁。

古典的輪廓,隨帽子下滑而顯露,薄唇微微上揚,一抹冷峻萬分的笑劃起圓弧,牽動著下巴,和不動聲色的整張臉……

剛出了警局門,梁雨宸便‘啪’甩開了他的手。貓般的庸懶,揉了揉脖頸,然後撥了通電話,不急不緩吩咐,“黃律師,來南區分局一趟,幫我保釋一個叫北辰冥的人。”

掛斷手機,她抽空瞟向喬晟燁,下意識看向他驕傲不可彎曲的雙膝。從來那麼驕傲妖孽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場戲,而賣力下跪!她紅唇輕抿,如兩片染紅楓葉,灑脫不羈中,有種臨秋醉人的性感,還有一貫的冷漠。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喬晟燁妖冶噙笑,視線不自覺鎖向她惑人雙唇。那彎蔑然,他看在眼中,知道對於他的搭救,她依然無動於衷。就像櫥窗中美麗的玻璃人,無論他如何加溫,她都不會融化。因為她沒心!她從來都沒心!除非他打破她,打碎她,徹底毀了她。讓她連同的血,她的肉,一起變成吸血的碎片……

“你也是個不笨的男人!”

她那般疏離冷漠的眼神,那一貫的笑靨,令他瞳眸森冷,唇舌嗜血般的繾綣。他緩緩走近她,視線飄向她領口。指尖撥開,看見鎖骨上還沒淡去的吻痕,滿意笑著。“看來你的傷,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狗咬一口,入骨三分嘛。”

“你……”喬晟燁麵色微冷,旋即拇指重重按下去,附她耳畔低語,“早知道,我就該咬的更深一點,咬狠一點,讓你更痛一點,更在乎一點。就在這裏,結下一個疤,一輩子都結著,讓你永遠都記著!”

梁雨宸挑高眉,搖了搖頭。伸手推開他,轉過身去,雙手插向褲兜,卷發被風吹的在背後形成漂亮的波浪。她唇渡層妖色,眼底狂野如斯,她說,“別忘了,你已經不是我老公,還憑什麼讓我記得你?這根手指上的戒指,已經丟了。所以就像它一樣,你以後最好也別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伸出那根層戴著結婚鑽戒的手指,如今已是空空無物。“就算我死了,也與你無關。你在我心裏早就死裏,所以我在你心裏,最好也是死的!”

梁雨宸就這麼告訴他,無論他做什麼,他們在彼此心中,都是死的。是愛,是恨,還是放不開,很多東西都在一瞬之間,轉眼成煙。她背對著他,字字如刀,戳著他的心,卻不喜歡回頭,看他的眼睛……

“再見。”她斂步走開,他的手,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沒有偽裝的溫柔,隻有一種殘忍的冰冷。天地都沉寂了下來,過往車輛不知何時都消了音,塵土飛揚,紙絮如雨般打在臉上。

喬晟燁一句也沒說,隻是抓著她的手不鬆。梁雨宸站在原地,被他握著的手越來越涼。兩個人的手心,卻比一個人還冷。

突然,一抹身影從旁邊掠過,一隻厚實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另一隻手。一瞬間包裹住,桎梏住。“丫頭,跟我走。”北辰冥詭譎出現,高大的身體擋在她身前。

“冥?”梁雨宸微怔,錯愕張嘴,“你怎麼這麼快出來?”

北辰冥神秘一笑,卻沒回答,雙眸精光洋洋灑灑打在她眉眼間,“竟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跟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