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聽說你,跟你的老公,一起收購梁氏。想請您回去,一起商討一下,梁先生的遺囑問題。”

“Sorry,我很忙!”梁雨宸輕咳,客客氣氣,不想在醫院門口,鬧出什麼叉子。可兩個男人卻忽然扣住她肩胛骨,開始強勢將她架起來,不善地向身後的車上綁。肘部用力擊打她小腹,就像狂暴之徒,險些折斷她肋骨,眼底寫滿了暴戾,“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梁雨宸痛的蹙起眉,澄靜瞳眸一凜,張嘴一口咬住他耳朵。再‘啪’將車門推上,生生將另個人夾住。無暇聽他們慘叫,她隻快步跑開,想引開他們,在暗處解決。讓他們,盡快去見鬼。

可此時,背後卻猛然飛來一隻桶。她微微閃開,一回頭,‘噗’一桶汽油潑過來,渾身頓時濕透,從頭到腳散發著刺鼻的汽油味道。頓時人群在尖叫聲散開,腳底下汽油流過的地方成為危險區。

剛剛義憤填膺的人們,早已經沉默。沒有誰願意過來,拉她一把,即使是好心報警。渾身澆滿汽油的她,就像是個炸彈,無論腳步向哪裏動,都會有人殘忍喊著,“你別過來,你滾遠點!”

這就是人,自私的人,沒有誰願意為誰冒險,沒有誰在意醫院門口多一條焦屍。更沒有誰在意,她孤獨,她無助,她獨自麵對死亡。沒有誰看見,她像落湯雞狼狽站在那裏,渾身冰冷,不停顫抖。

“如果這個掉下去,你就會被燒死。”那兩個是亡命之徒,不在乎有牢獄之災,所以拿著打火機一點點地威脅。風吹亂梁雨宸的頭發,汽油從下巴滾下,她狠狠握緊了拳,逼著自己抬起頭。

眼見火苗即將引燃汽油,一隻皮鞋卻忽然踩中地上的打火機,很用力,直到踩碎。在所有人都沒回過神時,一件厚實外套,已經拋飛出去,精準蓋過她頭頂。而後,一隻手握她腰上,猝然將她拉了過去。在眾目睽睽下,她被狼狽箍進一副硬邦邦的胸膛,像一陣救她的颶風,刹那將她納入羽翼。

她抬起頭,這才看見是北辰冥。他正用外套包住她滿身汽油的身軀,不顧刺鼻的味道和即將被燒焦的危險,硬是把她拉到懷裏收緊了右臂。低頭,拇指撚去一滴滴汽油,眉宇間極盡冷酷攝人。

“小心!”梁雨宸驚呼,想推開他,可背後的匕首,卻還是猛地刺中他肩膀。汩汩的血滲出墨色襯衫,殷紅了一大片。那一刻,她驀地揪緊他前襟,狠剜向刺他的人,眸底忽然凶狠了起來。看著那把沾血的刀,她一瞬失控起來。“該死的!”她霍地抬頭,像憤怒的母獅,露出尖利的爪子。

可北辰冥卻並不在意,隻是箍緊了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回胸膛,不準她露頭。“給用管,給我趴回去!”

轉瞬,北辰冥緩緩回神,墨鏡下深綠的眸光,便似一道疾光,吞噬天地般的壓迫。冷酷的氣息,攝人心魄,瞬間像挖空了人全部的力氣,令身後兩個人打起哆嗦起來。就在那一眨眼間,他便如閃電般掐住男人的脖子。薄唇輕動,勾起倨傲邪佞的弧度,聽著男人淒慘的哀號聲,壓低嗓音說,“想要活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