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宸跟北辰冥,是一前一後,在步行街中,有一段間隔。看似行同陌路,可卻有種似有似無的牽扯。走路的速度相近,動作姿勢相似,就連表情都同樣風清雲淡。她出右腿,他是右腿,她快步走,他步伐加快。她推著無度數的眼鏡,他也扶著鏡框。她頓足,他也停下來。挺拔的身軀,當街展覽,猶如鶴立雞群,酷酷的奪人眼球,卻有種性感攝人的韻味。

不知是真有默契,還是他故意學她,梁雨宸隻覺得,背後的灼熱視線有點熟悉,像很久以前的事。甩開思緒,看向四周,無形間吸引了那麼多注目。為了不雙麵身份曝光,她隻是低調離開。

可身後的他,卻似乎還在學她。她看向何處,他目光就向哪,跟她跟的不緊不慢,極具專業水準。她幾度不滿,卻偏偏抓不到他把柄。他步伐那麼庸懶,表情那麼平靜,看似那麼無心,竟然把這麼無聊的事,詮釋的這麼無懈可擊。

“無聊!”梁雨宸輕哼,無意識白了他一眼。

“確實無聊!”

“哼!”她喜歡安靜,習慣獨處,習慣了操縱全局。可身後的男人,卻學她,笑她,那她無聊解悶。所以,冷情如她,還是表現出了情緒化。

看見她有點生氣,北辰冥墨鏡內那雙閃爍著深綠光芒的眸子,微微眯起。無人注意,他眼底的笑意,摧去了一身冷峻。

“北辰冥!北辰冥!北辰冥……”一連念了十幾遍,梁雨宸才依稀覺出,這名字有點耳熟。就像宛兒一樣,縈繞深處,卻一時挖掘不出。隻知道,他絕不簡單,亦正亦邪,危險係數與日俱增。

帶著滿腹疑惑,她故意扭起屁股,做給北辰冥看。身後的他,當然沒繼續學下去,可他看著,那般深深凝視著,就像凝視眼底的月亮,有抹淡淡的寵溺,詭譎地散開——

走著走著,來到一處案發地。現場被警方封鎖,梁雨宸快步走過去,不知說了什麼,警察才低調放他們進線。樓底下是一灘血,女人已死亡,還未被移走。梁雨宸緩緩蹲下去,像觀察古董瑕疵一樣,細致地觀察。目光裏,有絲明銳精光,不僅不怕,反而淡定大膽的令人害怕……

“前十五分鍾剛剛從五樓跳下來!”

“大概是自殺,還沒確定,要等驗屍報告。”

“跟你官司裏的當事人?”

梁雨宸完全沒在聽,隻是摸了摸死者衣兜說,“她不是自殺!這也不是案發現場!趴著摔下來,背部沒有血漬,可卻是濕的水氣。血旁邊的那一層水,不是淤積的水氣,而是冰融化過的痕跡。她被速凍過,屍體的僵硬度,死亡時間大概是淩晨。這裏,有處小傷口,應該是鐵絲勒的,還有指甲……不是凶手的皮發,是她的!”

她用手一把扒開死者大腿,發現有幾道抓痕,“她想告訴我們,這個標記——”她清楚的記著,這是那樁商標案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