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葦靜靜坐在椅子上,眼神透露著輕鬆和愉悅,不知道的還以為氣氛很輕鬆呢。
因為頭發有些沉,周葦身子微微靠後,左手慵懶地支起精巧的下顎,聽大家講話。
“妹妹,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周蘆淚眼婆娑,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和朗哥是清白的,那天,我隻是想看朗哥的腹肌,沒有別的意思。”
三天前,徐朗和周蘆兩人,一人光著膀子,一人掀起衣服,事後問他們在幹啥,兩人回答說在互看腹肌。
周葦嫣然一笑,看慣了四五十歲男人老謀深算的麵孔,乍然見到周蘆十八歲清純的小臉,還有些不習慣。
周蘆睜大眼睛,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她十分訝異周葦沒有生氣,按照往常,她這個妹妹早就紅了眼圈了!
“然後呢?”周葦漫不經心問道,示意周蘆繼續往下講,她想聽。
周蘆講也不是,不講也不是。
但眾人都看著她,她隻好硬著頭皮說:“我既然看了朗哥的腹肌,那麼公平起見,我讓朗哥看了我的——”
不過她哪有腹肌啊!這隻是釣男人的計策!
就這?周葦略微失落,這個故事著實沒意思,還不如酒桌上的黃段子呢。
徐朗娘皺了下眉,“周蘆啊,不是嬸子說你啊,看腹肌也不是這麼個看法呀!”
要不是當著周父周母的麵,她早就開始罵人了!摸腹肌?掀衣服?還要不要臉了!昂,周蘆你是不知道徐朗的身份怎麼地?這樣做讓周葦怎麼看?
徐朗娘就納悶,為啥大家都喜歡周蘆,覺得她溫柔可愛?反正自己兩隻眼睛都沒看出來!
周母沈琴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大女兒,睨了眼徐朗娘緩緩說:“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這些個當媽的,管不了、也沒必要管了。他們接受了教育,有了自己的思想,分得清楚是非好壞。想和誰玩,不想和誰玩,都是他們的自由,我們不能幹涉。”
徐朗娘氣得歪了歪嘴,上梁不正下梁歪,沈琴也不是個好玩意!這說的是啥話?想和誰玩,不想和誰玩,內涵誰?一目了然。
都是掉下的肉,為啥還得兩個待遇,徐朗娘為周葦感到委屈,有一個偏心眼的媽真是倒黴!
她目光在周蘆和周葦兩姐妹之間移動,都是沈琴生的,還是雙胞胎,咋長得不像呢?周蘆清純,很像沈琴,而周葦——以前沒覺得豔麗,今天竟然嫵媚萬分。
徐朗娘突然記起來一件舊事。
周父有個初戀,是個尤物,尤其是身材,她見過一麵,別說了男人看了流口水,女人看了也是。柳腰不盈一握,胸脯高聳挺立,兩條腿筆直修長。聽說沈琴一直嫉妒初戀,尤其是懷孕期間,周父經常不著家,她就拿著初戀的照片,用針紮。
結果,生出來的二女兒越長越像初戀。
徐朗娘琢磨著,懷孕期間可要注意點,不要隨便看別人的照片,不然生出不像自己的孩子,不好解釋。
周母沈琴拉過周蘆的手,對周父周霖說:“她爸,你說句話,蘆蘆沒有壞心。”
周蘆微微低頭,貝齒咬唇,楚楚動人道:“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朗哥因為我和妹妹吵架。”
周父沉默不語,看向周葦,這個長得像自己初戀的女兒。
他在縣城報社上班,見過很多人,形形色色,他總覺得今天的周葦和之前不一樣,要說哪裏不一樣了,他還說不上來,但直覺告訴他,周葦變了。
想起三天前,周葦在房間裏大哭,周父覺得一切都好解釋了,為情所傷呀!想當初,他也是啊!
周父淡淡看了眼周蘆,“你是姐姐,該讓著妹妹。以後少跟徐朗見麵。”
徐朗娘點點頭,周家還是有靠譜的人的。
周蘆大驚失色,爸爸今天怎麼向著周葦了呢?
她哭哭啼啼說:“我知道了,爸,既然妹妹不喜歡我和朗哥見麵,我以後再也不會找朗哥了!”
周葦挑眉笑了笑。
以退為進,不錯不錯。
她慈祥地看著周蘆。
周父點點頭,神色緩和,誇了周蘆一句,“蘆蘆一直很懂事。”
周蘆麵露喜色,但徐朗娘急壞了!這事就這樣輕描淡寫過去了?可不行!必須把徐朗和周蘆切底斷開,不然藕斷絲連……
她剛想說話,就聽見周葦不緊不慢對周父說:“姐姐確實沒有義務讓著妹妹。”
什麼?
周葦淡淡一笑,“我和姐姐不過差個一分半秒,姐姐不用讓著我。”
周蘆一怔,她確實討厭“姐姐就該讓著妹妹”這句話,明明一樣的年紀,為什麼凡事都要讓著妹妹?
她偏不,偏要強妹妹的東西!徐朗那個傻子,說實話她根本沒想理會,但就因為妹妹喜歡,所以她非要插一腳。
不過,周葦說這個幹啥?
周母吃驚地看向周葦,這個女兒,她向來不喜,平常不是下地幹活,就是去兵團幫忙,悶葫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