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有點成年人的擔當??現在什麼時候了,郝珍在產房生著,你還想著出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玩,親家怎麼看我們?沒有一點當丈夫的責任感。我不管你現在是準備去幹什麼,見什麼人,這兩個月你別想出門,必須給我好好在家陪著她,知道了嗎?!”私人醫院的消防通道樓梯裏傳出怒斥的女聲。眼睛裏冒著怒火,繃著麵皮的中年女人瞪著自己麵前染著一頭雜毛的兒子,怒其不爭。
就這麼訓著,他竟然還捂著額頭裝聽不見,站沒站相的靠著牆。薩母氣的緊捏手裏的昂貴的皮包,恨不得上手揍自己兒子,但還是忍住了,一個是因為二兒子就是個滾刀肉,二是因為親家還在產房門口等著,不能讓他帶傷回去。
薩納爾當然不是在裝沒聽見,他現在頭痛欲裂,外界的訓話聲和自己腦子裏不斷重組的記憶,讓他渾身難受的想撞牆。
看兒子那樣,薩母無奈極了,好話賴話都說盡了,真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讓兒子聽話。想著小孫子快出生了,她緊皺著眉頭扔下一句“你想明白了就去產房門口等著,再不願意也給我裝一裝,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轉身就急匆匆的往產房走了。
緩了五分鍾,薩納爾才基本明白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差點氣個仰倒,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考完了托福,申請到了研究生留學的學校,再過幾個月畢業答辯以後就可以去留學了,現在發現之前努力全部化為烏有。
他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同名的紈絝富二代身上,薩納爾這個名字很罕見,是蒙語太陽的意思,基本出了聚居區,很少能看到這樣的名字,但他穿越竟然還能到同名的人身上,更是不可思議。
這個身體的過往讓薩納爾覺得他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工具人,他沒有一技之長,甚至還經常惹禍,排行老二,上有受家族重視的沉穩哥哥,下有被偏愛寵愛的弟弟,作為老二的“薩納爾”在家中就是個透明人,七歲之前為了想得到父母的關注,言行都很懂事,但是懂事並沒有讓他得到更多關心。
直到七歲那年,不小心闖了個禍,讓薩父薩母不得不出來收拾爛攤子,他才好像有了讓父母注意到他的方法,自此闖禍成了他的日常,薩父薩母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完全沒有作用,常常消停一陣子就又開始闖禍。
所幸“薩納爾”還有點蔫壞,他不闖父母收拾不了的大禍,但是小禍不斷也夠讓父母添堵的了,就像粥裏進了老鼠屎,吃不死人惡心人。
“薩納爾”就這樣昏昏庸庸的長到了二十歲,不學怎麼幫著父母大哥打理公司,也沒有個自己想要發展的事業,高考考了個專科,去了幾天就不念了,閑下來的他繼續開始闖禍,甚至有越闖越大的趨勢,再不找個人拘著他,眼看著他就要翻上天了。
這時候家裏就讓“薩納爾”幹脆和郝氏家族的二女兒結婚,好助力家族企業的發展,薩父薩母還有一點是希望婚姻和孩子能讓他收收心,成長起來。但誰知道這辦法不僅沒能讓原裝“薩納爾”成長起來,反倒讓新穿越過來的薩納爾被迫“成長”起來。
薩納爾拍了拍蹭了牆灰的褲子站起身來,心裏驚濤駭浪,表麵風平浪靜的回到產房門口。門口還站著四五個人。薩父薩母注意到他回來,瞪了他一眼就轉過頭繼續注意產房的動靜。
郝珍的父母餘光其實也看到薩納爾回來了,他之前還想往外走的行為讓他們很生氣,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所以隻用餘光掃了一眼就不理他了。
半個小時以後,嬰兒先產婦一步被帶出來,護士抱著泛著紫紅色的小嬰兒給家屬看,“是個健康的男孩子,七斤五兩。”全家人大喜,孫孫的叫著。
直到虛弱的產婦被推到單間,薩納爾恍惚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臉色蠟黃被汗水浸濕額發的年輕女子和旁邊嬰兒床上躺著的小肉團,他才意識到他真的喜當爹了,省略了認識、談戀愛、婚禮等等一係列環節,直接有了老婆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