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明明是戰鬥,你卻能夠這樣輕鬆的說出這種話啊?
背對你的敵人,這種做法不是和你教給我的完全不一樣嗎!?
慕容心澈想要大喊,但周圍衝天的火炎卷起了濃煙,堵住了自己的喉嚨讓自己說不出話來,所以他隻能睜著眼睛看著麵前的世界。
如果自己也在那裏的話,應該就能夠看到可以幫助那個人的路線吧?
主要告知方法,那個人就一定有能力做到。小孩的說法比較幼稚?這種事根本沒關係。
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於自己的描述方式,那個人一定能夠明白的。
慕容心澈如此的堅信著,但什麼都有說不出來的話就什麼用都沒有了,所以他隻能在原地看著。
“你這家夥別攔著我啊啊!”
高聲大喊著的敵人帶著纏繞其全身的漆黑惡念,從後方高舉利器逼近。
單腳獨立,那個人抬腿將襲擊而來的人踢飛,隨後鬥篷翻飛,另一腳交替踢出。
他的動作從始至終都是這麼帥氣,甚至都讓慕容心澈覺得他耍帥過頭了。
然而一想到這就是最後一次了,慕容心澈的眼中不由得湧出了淚水。
別再這樣——不要在讓我失去了。
拜托你,不要用這種一去不回頭的氣勢戰鬥好不好?還有她呢,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家人一起生活下去的嗎?
他多麼希望這個時候可以出現奇跡,足以改變麵前這一場景的奇跡。
明明是戰鬥卻還顧及到身後發生的事情,這一點更加令人痛苦。
“咕……咕!你這混蛋!到哪裏都要妨礙著我嗎!”
那個人在誦念著什麼,男孩聽得出來,但很快就聽不太清楚。
是因為火光以及高溫模糊了感知嗎?居然什麼都聽不到了……
小小的心靈思考著。
我該怎麼辦才好?
小小的心靈害怕著。
又要失去了嗎?
又要什麼都做不了而看著別人離開自己了嗎?
“淨說著這些無聊的話!像你這樣的——能夠做得到什麼啊啊!”
惡念逼近了那個人,利器對著前方發出突刺。幽暗的藍色令人心生想要立即逃離這裏的想法,慕容心澈也不例外,他甚至想要什麼都不管,直接離開這裏了。
然而下一秒,他卻因為看到了某個人而愣住了,反而采取了完全相反的行動。
突然在麵前升起擴散的緋色火焰中,和往常一樣神出鬼沒的小女孩緊緊的抓住了那個人空空如也的右手,隻是小女孩的臉卻還在回看著心澈這邊。
大概她是剛剛從別的地方突然來到這裏的吧,身上的衣服還能夠看到被人玩弄過的褶皺,而她臉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靈動活潑,隻是看向這邊的紅色眼眸之中,夾雜著微不可查的不舍。
混沌幽暗的藍色仿佛要將兩個人吞噬進去一樣的猛然擴大,麵對如此危險的情況,那個人還能夠輕鬆的告別,讓人進一步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然而更令人驚愕的是,小女孩對此既不慌張也不哭泣,隻是身上一點點的渲染上了如同夕陽一般美麗又奪目的緋紅。
感覺到了什麼的慕容心澈開始朝著前方拔步衝了過去,他知道必須阻止那兩個人的離開才行。
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另一個人也好,為了這段時間也好——
哪怕,隻是他不想要再失去也好。
但—
轟!
緋紅色的火炎擴散出熱浪將他拋飛出去,但慕容心澈隻是在地上打了個滾就平安的站了起來,繼續朝著前方跑去。
然而即便如此,他和前麵那個人也已經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所以他隻好用雙手揮開煙塵並朝著前方放聲大喊:
“大叔!緋!不要——”
“再見”
火炎燃燒中,小女孩那熟悉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但緊跟著,慕容心澈視野所及的場景紛紛被渲染上雪白,令他不得不抬起手將這刺眼的光擋住。
而隨即,這一切都消失了。就像橡皮擦將白紙上留下的鉛筆畫完全擦除了一樣,不留所有痕跡。而慕容心澈自己則是因為噩夢的結束而猛然的睜開了雙眼,發出了錯愕的聲音。
視野經曆了短暫的模糊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方方正正的天花板映入恢複正常視力的雙眼中,耳邊是浪花拍打著的聲音,當然,載具本身的獨特引擎聲也相當頑強的突破了浪潮的拍打聲,順利的闖入到了他的耳朵裏。
慕容心澈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轉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什麼啊?都已經到早上了嗎?~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