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就道:“二舅母既然也沒有把握,不如先回去問個清楚,若是真的拿定主意了,就寫信給在大皇子府的梁嬤嬤,讓她遞到宮中來。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現在說什麼也無用,畢竟許大夫人母女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許二夫人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沒得她們幫了人還惹一身騷的道理。

寧安侯夫人此時就說道:“先把話問清楚了才好,二嫂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娘娘寬厚,等我們消息吧。”

“二舅母就算是再心善也沒有一直給她們收拾善後的道理,就趁著這回把話說死,是最後一回了。嗯,最好是寫信回金陵老家,既然要和離了,以後再留在京都也不美,倒不如回到金陵去,尋個老實敦厚的人家嫁了,後半生還能有個依靠。”

也能甩了這個大麻煩。

在這裏許大夫人是長嫂,不管是許道勤還是許二夫人對上她都有些吃虧,但是回到金陵就不一樣了,長輩族老全都在,許大夫人跟許嘉慧可不敢跟在京都一樣折騰了。

借此機會押著她們回金陵,是最好不過了。

許二夫人眼前一亮,是啊,她怎麼沒想到呢?

她都要快被許大夫人母女給煩死了,又不能不管,把人送回金陵日後可不就省心了嗎?

許二夫人是送不回人去的,得金陵那邊的長輩開口,讓許大夫人母女以金陵許氏的聲譽為重,速回金陵才能讓她們不得不從。

所以在這之前,讓許嘉慧和離就成了最要緊的事情。

隻要她一日呆在京都,就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了,倒不如遂了她們的心願,助他們一臂之力和離成功。

而且,這件事情若是能利用得當,雲染還能趁機斷了太後一臂。

寧安侯夫人跟許二夫人起身告辭,離開之時,寧安侯夫人似乎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雲染知道她是內疚給自己添麻煩了,親自把二人送到門口,對著寧安侯夫人說道:“大伯母最近也要多注意休息,堂嫂也快生了,以後有的您忙呢。”

寧安侯夫人臉上的笑容舒緩幾分,凝視著雲染,“你呀別總擔心我們,你自己好好的才是最要緊的。”

雲染點點頭,讓林書薇親自把人送出去,望著二人的背影好久才折回身來。

家族二字,何其沉重。

既承受了家族的恩惠,就要擔起責任來。

許家與雲染沒什麼恩惠,但是大伯母這個許家女卻待她恩重如山,愛屋及烏,她也不能袖手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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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二夫人回家之後,沒急著給許大夫人送信,而是等著丈夫回來,好好地商議下這件事情。

皇後娘娘說的有道理,現在這個機會難得,最好是把大嫂母女送回金陵去。

但是她這樣做是不行的,大嫂肯定不會同意,隻有讓金陵的長輩來信把人叫回去。

給金陵寫信的人最好是丈夫,所以這事兒還是要丈夫開口同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