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秋禾的話音,倒是對這個林書薇熟悉的樣子,雲染就打趣她,“莫非是你的親戚不成?”

“喲,娘娘千萬別這麼說,奴婢可沒這麼聰明的親戚。”秋禾笑著說道。

雲染被秋禾的話勾起了興趣,“這話怎麼說的,既然不是你的親戚,你跟我一起入的園子,怎麼好似認識她?”

“這話說來也巧了,奴婢先前去針線房看看娘娘的衣裳做好了沒有,就看到針線房裏一圈的繡娘都在看稀奇,原來是這個林書薇想出了一種新的繡法,雖然算不上精致,勝在手法快,樣子新奇,叫什麼十字繡的。”秋禾笑著說道。

“十字繡?”雲染微微挑眉,“倒是沒聽說過這個,是挺新奇的。”

“可不是嘛,奴婢瞄了幾眼,這東西簡單得很,一看就會了倒也不難。”說到這裏秋禾忽然從袖籠裏拿出一塊帕子,遞了過來,“娘娘您看,這是那丫頭孝敬奴婢的,我瞧著有些趣味,就收下了。”

雲染伸手拿過秋禾遞過來的帕子,隻見湖綠的絹帕上,繡著幾叢鮮花,遠處架著一架秋千,秋千上坐著個蕩秋千的小姑娘。

繡法是有些粗糙,比不上蘇繡蜀繡精美,正如秋禾說的勝在新鮮有趣。

雲染沒多少興致,就遞回了秋禾,“既是孝敬你的,拿著玩兒就是。”

秋禾就收了回來,看著娘娘隻是隨意看了看就丟了手,就知道這樣的東西娘娘壓根看不上眼。

那林書薇孝敬給自己帕子,她知道不過是借著自己的手,能在娘娘跟前露個臉。她也是瞧著那丫頭瘦瘦小小的挺可憐,又是個嘴巧會說話的,而且是剛入選的奴婢,在宮裏沒有根基,若是娘娘瞧上她的手藝,也算是拉她一把。

如今看著娘娘不怎麼喜歡,秋禾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一麵之緣的人,費心費力的再去做些什麼,能這樣遞句話,在娘娘跟前提她的名字,已經是破例了。

針線房裏,林書薇坐在角落裏,跟前木架子上滿滿的各色絲線,幾乎能晃花她的眼睛。

她原本想著,自己憑著這裏沒有的十字繡手藝,怎麼也能在針線房有立錐之地。而且,據說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秋禾來的時候,她還特意將自己提前費了不少功夫繡好的帕子給了她。

但是沒想到帕子是送了,但是卻沒有自己想象的一步登天,能得了皇後的召見。

這本就讓她心中不悅,但是更沒想到,針線房的這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黑暗。

那些人是瞧著自己的手藝很新奇,可是新奇過後,也就罷了。又問她會不會繡別的技法,她就隻會這個十字繡,哪裏會那些蘇繡蜀繡湘繡高大上的東西。

隻可恨她心思還是太淺了,以為拿出十字繡來就能震懾人心,卻忘記了十字繡這種東西簡單易學,隻看幾眼就明白的東西,被人看穿了手法,這些人再看自己的眼神就跟傻子一樣。

針線房的管事嬤嬤是個厲害的,得了她的東西,學了她的手藝,隻一句,“你這手藝太粗淺,娘娘未必看得上眼,別的繡藝你也不會,既然這樣先去學著分線吧。作秀娘的,不會分線怎麼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