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個屁。”
父親竟然翻人就是麻子,起身去院子裏弄他的那些破魚去了。
“德行。”
我嘟囔了一句,進自己的房間玩電腦去了,遊戲也裏有巫師,可是跟我生活中見到的巫師竟然截然不同。
我坐在那兒發愣,父親肯定是在水碗裏看到了什麼,我決定在父親上班之後,把那些東西偷出來,然後自己也占卜一下,看看有多神奇。
父親去上班了,我進了他的房間,那箱子是老式的鎖,我不敢砸,如果砸了,我父親能把我腿掰下來,扔到房頂上去。
我找了開鎖的,來個神不知,鬼不覺的。
開鎖花了一百塊錢,幾分鍾就打開了,開鎖的走了,我把小盒子拿出來,到院子裏,像父親那天一樣,把東西一一的拿出來,擺好,碗裏倒上了水,我正折騰,父親推院門就進了,我一個高兒跳起不,有三尺高,我絕對沒有想到父親會回來,我父親是敬業的,從來不會耽誤工作的。
父親的臉鐵青,我想,今天看來我要變成殘廢了。
然而,沒有,父親隻是把東西收好後,放到盒子裏,又放回箱子裏,把箱子鎖上,回到院子裏說。
“你幹什麼我都會知道的。”
我父親走了,我就毛愣了,我幹什麼父親都知道,不用看著就知道,我覺得太詭異了,對父親的敬畏一下升到八級,一個可怕的巫師這就這樣的慢慢的露出了嘴臉來,他隱藏了幾十年,終於露出來了。
骨卜之後,父親就不太愛跟我說話了,有的時候坐在院子裏抽煙,一根接一根的,他大概又是在想我的母親他的老婆了。
我母親死得早,我七八歲的時候就死了,我父親就一直沒有再找,就這樣的單著。
“淩風,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我坐在院子裏看著父親說。
“關你屁事。”
“你是老師,怎麼語言這麼不美?”
“你有話就直接說,別套。”
“我想學占卜。”
我說完,站起來準備跑。
我父親臉一下就鐵青,但是沒動,半天才說。
“好吧,既然你要學,我就教你,不過這是薩滿巫師的占卜,不是那麼輕易的就學會的。”
“我聰明。”
“我聰明沒關,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知道,父親答應過我的事情,他終於要辦了,我興奮。
吃過晚飯後,天慢慢的黑下來了,父親才說。
“一會兒我們就走,大概要半夜才能回來。”
我準備好了,父親就背著手在前麵走,有點老太龍鍾的感覺了,不過步伐還是矯健的。
我們從縣大街出來,就往古勒山去了,那是一個村子旁邊的山,是長白山的尾脈,森林茂密。
父親往裏鑽,我就緊張了,這山裏有野獸,說不定會碰到什麼,每年都會有人受傷。
“有野獸。”
“人是最大的野獸。”
父親總是能說出讓我意外且經典的話來。
父親在前麵開路,我緊跟在後麵,我緊張。
古勒山海拔八百多米,是新賓縣最高的山了。
是原始森林裏情況是相當的複雜,父親走了半個小時後,大概是半山腰的位置,那兒有一塊風動石,方方正正的,五十六平米大小,下麵就一個支點,風來了,就會動,但是就是不掉下來,也是一個奇觀了。
父親站住了,看著漆黑的風動石不說話。
我看著父親。
父親站了半天,才靠近風動石頭,我擔心風動石頭會掉下來,那我們就被砸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