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勤瀚拖著沉重的腦袋,走出房間,房門外有幾個太監和幾個宮女就在門口等著,一看見朱勤瀚無不是滿臉諂媚,一個離得近的小太監趕忙湊上前,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再生父母,諂媚說道:“桂公公,您早啊,您看,小的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刷牙子與鹽巴。”
另一個小太監也走進說道:“桂公公,小的已經給您準備好了熱水與麵巾。”
“桂公公,奴婢給您準備好了痰盂。”一個宮女說道。
朱勤瀚先是一愣,隨後才是恍然大悟,想起了自己昨天升官,而且還跟康熙小皇帝這麼親近,這全皇宮的人那個現在不趕著巴結自己。
朱勤瀚微微一笑,每個人都是以禮相待,他知道,與小人物打好關係,有時候也會有不可忽視的作用。足足應承了好一會,朱勤瀚這才來到了尚膳監,繼續訓練著自己每日都要堅持訓練的基礎。
海大富看見朱勤瀚來了,也是詭異一笑,隨後說道:“大人,雜家聽說您昨日可是奪了份天大的造化。”
朱勤瀚微微一笑:“海公公,您也莫要這麼說,再怎麼的,咱們也都是主子的奴才。”
海大富聽到這句話心裏倒是舒服,點點頭,試探說道:“大人,不知主子有沒有讓您問雜家佛經的事情?”這是海大富懷疑朱勤瀚的一點,朱勤瀚從頭到尾都沒有詢問過關於四十二章經的事情,這件事可是主子爺之前親自交代下來的事情,如果眼前這個半大小子,真是主子的心腹,那麼主子應該會提一提。
朱勤瀚一聽海大富說的佛經,就知道海大富問的是鹿鼎記中的四十二章經,暗道一聲不好,因為自己早就看過鹿鼎記,知道寶藏就在鹿鼎山中,所以自己就忽略了四十二章經,哪知道竟然差點露出馬腳,於是學著和尚的語氣說道:“那一位說了,塵歸塵,土歸土,除了那一件事,其他的事情都隨他去吧,四十二章經也不必再尋找了。並且要告訴他的孩兒,永不加賦。”
海大富聽完,趕忙跪下,說道:“奴才聽從吾皇交代。”
朱勤瀚趕快走了上去,笑著說道:“海公公,您可不能對著我拜,您得對著五台山拜啊。”
海大富一聽,說道:“有理!”於是真的向著五台山的房間大行叩拜之禮。朱勤瀚也不由在心中暗歎,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
練完武功,朱勤瀚洗了個熱水澡,也就準備出宮去看看方正化回來了沒有,今天應該是九月十九,按照日子算,若方正化每月十五都會到天地會打聽,那麼估計前些日子就知道消息了。朱勤瀚今天特意換了一身正常的衣服,一路出宮,總是會有人極為恭敬地打著招呼。
出了宮門,朱勤瀚按照上次回來的記憶,確認自己身後沒有“尾巴”之後,就迅速進入了天地會據點。
“等等。”守衛的人似乎比較陌生,問道:“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
“門朝大海三山河水萬年流。”朱勤瀚依稀記著當初吳大鵬與徐天川的言語。
極為簡單,於是便通行了,朱勤瀚走進了內部,隻見一個五六十歲的無須男子,一個人在內堂中不斷彳亍徘徊。那無須男子無意一撇自己,居然就愣在當場。
“您。。您是。。”無須男子的眼睛漸漸放大,朱勤瀚也已經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出生時一直抱著自己的自己爺爺的貼身太監,方正化,隻是與當時的記憶相比,這方正化顯得更加蒼老。頭發已經花白,留著滿清強製的辮子,臉上雖然沒有胡須,但是卻已經有些皺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白眉老者。
方正化渾身顫抖,不能自理自己激動的心情,眼淚就已經留了下來,這就是所謂的老淚縱橫吧。“小皇爺。。”他堅信,自己絕對不會認錯,這個孩子簡直就跟崇禎皇帝小時候一模一樣,方正化從小與崇禎帝一同長大,又怎麼會認錯人?
“方公,此地不是說話,敘舊之所。”朱勤瀚微微一笑,走上前,拭去了老者臉上的淚水。他知道,這個老人的一生都在為了大明皇室,大明在,他伺候在側,大明亡,他反清複明。
“是。”方正化重重點點頭,整整十二年,沒有一天是睡過一個安穩覺,同樣也沒有一天,停止過尋找小皇爺的腳步。這一天,終於找到了,而且與先皇年輕時長得那般相似。他很慶幸,小皇爺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方正化的自責與愧疚才降低了幾分,他幾經迫不及待地就像當年那樣,無論遇到了什麼,都會在他需要守護的那個人身邊守護著,二十年前是崇禎皇帝,而二十年後,就是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