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徹低下頭來,在她耳側悄聲道,“我帶著你。”
正說著,他已經一手與她十指緊扣,另一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口中輕數著節拍,帶著她旋轉起來。似乎是為了照顧她的生疏,腳下的舞步從慢到快,從簡單到繁雜,她麵上的表情也逐漸從懵懂轉到了喜悅,伸出空餘的一隻手來攬住了他的脖子,像隻掛在他身上的樹袋熊。看著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隻裝著他一個人一般,臉頰紅撲撲的,帶著些香汗,似乎也染上了身後朝陽的顏色,像個得到翳足的孩子。
就連麵色認真的歐陽徹,久而久之也不禁被她盯得笑了出來,騰出手來重重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逗趣地問道,“到底是你在跳還是我在跳?”
舒雪丫搖了搖頭,一瞬也不眨眼地看著他,很是理直氣壯,“看著你就好。”
隨著天已大亮,舒雪丫早已經不受控製地在撲在他的肩上睡去,臉上還掛著幾分心滿意足的笑意,他看著覺著有幾分好笑,想要跟她親昵一番,卻又不忍心吵醒剛剛入眠的她,最後隻在她顫動的鴉色眼睫下輕輕地落下一吻,便將她重新抱入了車裏,開車向莊園駛去。
雖然誤會已經解除,但是他想來想去,還是不能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公寓裏。那裏到底還是太沒有安全保障,他平日裏又不在家,不能防範有人近她身邊,還不如繼續住在這座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存在的莊園裏好好養胎,他一定會盡他所能,好好地保護她。他看著舒雪丫的睡顏,眸子上已經蘊了幾分深意。
舒雪丫從莊園房間的床上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這一覺似乎分外的好眠妥帖,她舒服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伸手探了探身側,才發現自己身上正蓋著他的大衣,夢中熟悉的味道和安全感大抵正是來源於此。
她將大衣攏進懷裏,坐起身來,雖然睡眠已然足夠,但腦子依舊有些暈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又仔細開始梳理昨天經曆過的一切來,依舊覺得像是一個太完美的夢境,以至於到現在還讓她有一種迷迷蒙蒙的不真實感。
他為她穿上婚紗,在她耳邊似乎是說,等這次的新品發布會結束之後,他們就……結婚?
她正捂著腦袋偷笑著,門口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叩門聲。她一驚,連忙放下手來,一邊調整好麵上的表情,卻如何也抑製不住嘴邊的笑意,一邊揚聲道,“請進。”
正是管家文森特,見到她時微微鞠了一躬,例行問候道,“舒小姐睡得還好嗎?”一邊問著,他也在觀察她,見身上再也沒有初到莊園時的不甘和賭氣,心裏便已經明白了許多。
主人雖然前幾天對這位舒雪丫小姐硬著心腸不來見她,然而到底還是把她放在心上的。如今和好了,事情自然也變得容易的多了。
“很好,”她禮貌地頷首,纖細的手指在懷中的大衣上無意識地收緊,轉而抬起眼來,看著他的臉,有些半信半疑地問道,“今早是歐陽徹送我回來的嗎?”她生怕昨天的那些經曆不過是一個太真實的環境,反而到最後自作多情的人是她,不得不找唯一的見證人文森特再三確認。
“是的,舒小姐。”
她努力地在大腦中搜刮著那些美好的記憶,一邊繼續小心翼翼地輕聲問著,“那他……昨天,一整個下午也在這裏?還跟我……吃了飯?”
管家麵上始終掛著些許笑,沒有絲毫不耐煩,“是的。”
原來記憶中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她低低地歎著,似乎還在回味著當時所經曆的感動和喜悅,一變沉吟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心中不自覺泛起些許難以言喻的甜意。
捕捉到了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歡欣,文森特心中清明,知曉他們昨晚定然過得很是愉快,於是繼續道,“主人還吩咐了,要舒小姐您好好養胎,他每天工作忙完後,會爭取回來陪舒小姐您吃飯。如果沒有回來,舒小姐您也要按時用餐。”
“好的,我知道了。”舒雪丫輕快地應著,一邊低下眼來,死死地咬著粉嫩的下唇,卻依舊掩飾不了嘴角上翹的弧度,手也不自覺地撫上了平坦的肚皮,有些苦盡甘來一般的欣慰。
真好。
與舒雪丫此時的悠閑不同,那邊的新品發布會還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歐陽徹的公司上下忙成了一團,雖然之前已然準備足夠充分,然而依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忙碌著,連剛回國的秦白都被歐陽徹抓了過來,說是要他負責當天的安保事宜。
秦白俯身撐著辦公桌,望著眼前永遠風輕雲淡的歐陽徹,神色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吧?你要堂堂一個中央人民軍去負責保護你一個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你當你歐大總裁是多大的麵子,讓軍界也為你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