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聯邦,江城。
一個三十平的出租屋內,一名男子躺在床上,呆滯而僵硬的望著天花板,雙眼布滿血絲。
一旁的桌上散亂的擺著各種藥片,還有幾瓶乙醚和雙氧水被擱置一旁,屋內的醫用消毒水味道濃鬱的嗆人,幾張藥方散落在地上。
周斬失眠了有十天,每當他入睡的時候耳邊就會傳來清晰的鍾表聲,滴答滴答讓他無法入眠。
奇怪的是周圍的人都沒有聽到這聲響。
最初他以為隻是沒休息好小問題而已,可到後來這種情況越發嚴重了。
不管何時何地,隻要他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那鍾表聲就會響起。
他簡直要瘋了!
他這幾天內砸了屋內所有的鍾表,彩電,隻要能發出聲音的都被他拆成零碎。
但這根本沒有用,那聲音………反而在寂靜環境中顯得更大了。
他去看醫生,醫生給他開的安眠藥他幾乎當飯吃了,可依舊沒有用。
周斬明白現在自己就是一條被拉的細長被繃直的繩子,隨時有可能繃斷。
因為這個他工作也沒去做,什麼事都做不了。
在狹隘的出租屋內,他站在緊閉的窗戶前,手裏捧著一張相冊,想了許久。
隻要他拉開眼前這扇窗戶,輕輕一跳。
他就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一切痛苦也都將會隨之遠處。
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又總會想起父母臨死前對他說的那句話——好好活著。
“爸,媽,我沒能好好活著,我想去找你們,我現在就想去找你們,你們到時候見了我不會怪我吧?”
周斬聲音帶著顫抖,已經充血的眼睛看著相片,似乎相片裏父母的音容依舊,隻是早已不在他的身邊。
他已經活不下去了,他現在甚至沒辦法和人好好相處了,那鍾聲無時無刻不在響著。
周斬鼻尖有些反酸,就在他苦惱時背後的窗戶上的鎖扣正在被一隻毛絨絨的爪子勾開。
在安靜的屋內窗戶被拉開的吱吖聲尤其明顯。
那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一隻黑色的貓不知何時悄然站在窗邊,一雙黝黑的瞳孔帶著詭譎盯著周斬。
目光暴虐,異常的體型已經有周斬的過膝高度。
“哪來的風?”冷風吹入,拂過周斬後頸。
他錯愕的回頭,正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那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眼眸中的幽幽光芒讓人深陷其中。
“喵。”
忽的,一聲淒厲貓叫在寂靜的夜裏突兀的響起。
周斬猛地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後怕的心髒還在止不住的跳動,夜間的風吹進屋子裏讓他渾身冰冷。
周斬心頭一驚,猛地轉過身的瞬間,踉蹌的摔倒在地上。
“該死的,這貓是怎麼進來的!”周斬立即就緊張起來,可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瞬間,那貓立即拱起身子,朝周斬飛撲過來。
周斬根本來不及反應,他下意識的拿手擋在身前,僅是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上一疼,縮回身前。
在地上狼狽得滾了一圈後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的手上已經被劃開三道深深地血痕,鮮血止不住的低落下來,滴答滴答如那鍾聲一樣清脆異常。
“艸!”
感到憤怒的同時心底害怕,這貓是怎麼回事?!上來就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