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寧的聲音陡然間尖利了起來,說完後,還重重的喘了口氣,拿眼角看著薄晉。
這一霎那,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薄晉感覺自己的心被鈍器狠狠的砸了幾下,連心跳都在此刻停了下來。
可是薄晉畢竟是薄晉,他的失態隻是一霎那的功夫,臉上就恢複了古井無波的神情。
“她告訴你的?”
雨寧攪著手,眼神裏閃爍著怨毒的光芒:“是她說漏嘴的,否則我怎麼可能知道恩恩是你薄晉的親生兒子。”
“證據呢?我薄晉向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
薄晉靠著身後,左手中指敲打著沙發,發出噗噗噗的沉悶聲音,那藍色的眼睛始終盯著雨寧,雖然沒什麼犀利的眼神和話語,無形之中就是帶給雨寧壓力。
她對著薄晉粲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好這麼說,我早有準備了。”
雨寧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了一個塑料袋,裏麵放著的就是恩恩的牙刷和梳子,看那梳子,上麵還纏著挺多根頭發的,毛囊肯定是有的,作為驗DNA是綽綽有餘的。
薄晉看在眼裏,知道雨寧來找她並不是忽然的想法,而是事先就想好的,估計她去晴天家找晴天,都是預料好的吧。
薄晉低低的笑了一下,嘲諷的問道:“你想我怎麼回報你?”
這個時候,雨寧終於露出了自己猙獰的臉,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需要回報我,晴天把你的兒子藏起來五年了,始終都不肯告訴你你是恩恩的爸爸,我隻要你把恩恩搶回來,讓她嚐嚐失去兒子的痛苦,就算是回報我了。”
薄晉的眉梢一揚,心裏頓時有些異樣的感覺,他摩挲著下巴,繼續問道:“你和晴天不是好朋友嗎?”
雨寧那精致的臉蒼白的幾近透明,卻帶著陰狠的恨意,隻聽得她厲聲說道:“什麼好朋友,通通都是放屁,她說過不會和顧言學長在一起,可是她天天和學長聊天喝茶,她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好朋友?”
隻見雨寧越說越激動,她蒼白的臉因為激動,浮現了一絲紅暈,但是眼神卻更加冰冷:“我記得,心理醫生說需要顧言協助治療對我的病情有效果,可是晴天根本就沒去求過學長。”
“你怎麼知道她沒求?”
雨寧冷哼一聲:“如果她求了的話,顧言學長怎麼可以不來?顧言學長是最不能拒絕她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說到這裏的時候,雨寧的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臉頰已經淚濕一片了。
薄晉暗自歎了口氣,夏晴天啊夏晴天,你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還不知道,還把人家當成好朋友,殊不知她心裏是得多恨你啊。
雨寧的臉扭曲起來,尖利的聲音繼續響起:“我要她付出代價,她不是很愛她兒子嗎,那我就讓偏偏不讓她如願。”
雨寧離開了,在夜幕之中離開,走之前,那囂張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
薄晉囑咐戰刻,跟著她,看她安全就行,不用驚動她。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薄晉看著要錢的密封塑料袋子,眼神逐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