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老師早上才幫你托關係,最早也得明天才會有消息吧。”晴天垂著眼眸。
靳柯臉色有些蒼白,這是晴天從未在意氣風發的靳柯臉上看到過的,類似絕望的一種情緒。
“我已經……十幾天沒聽到他的聲音了。”
晴天不知道怎麼安慰靳柯,隻是拿起了茶幾上另一個水晶高腳杯,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舉起來:“話我也不多說,多說多錯,今天我陪你喝個夠吧。”
…………
而此時,遠在羅斯國森林的張老爺子的別墅,這個邊區的森林,已經飄起了漫天的雪花,那雪大的能把人給迷了眼睛,失去方向。
二樓的某屋子裏,窗戶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冷風順著屋子灌了進來,吹的那白色的窗簾獵獵作響。
白色的床單上,一個隆起的形狀,再往上看,是一張蒼白的臉,顴骨凹陷,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如果靳柯和晴天在的話,肯定會難受,因為張楚的眼睛,是最有靈性的,可是此時此刻,卻仿佛蒙上了一層灰暗的顏色,一點靈動性也沒有。
他瘦弱的左手手腕上,還紮著點滴,冰冷的營養液順著血管,流遍了全身。
張老爺子站在門外,對著身後的醫生說道:“鎮定劑藥效過了的話,就繼續給他打,省的他瘋瘋癲癲的,吵個沒完沒了。”
陳阿姨掩著嘴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老爺,鎮定劑不能再打了,有幾次少爺清醒的時候,隻知道嗬嗬的傻笑,再打下去會壞了腦子的。”
醫生也勸道:“對啊,這鎮定劑會損壞腦細胞的,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老爺子對著陳阿姨怒吼道:“壞了腦子也總比壞了我張家的名聲好,他傻了更好,就不會念著那個什麼靳柯了,反正我張家養的起他,傻了我張家照樣給他好吃好喝的。”
他對著門外那四個鐵塔一樣的保鏢說道:“少爺醒了如果再鬧,直接給我打暈。”
張老爺子杵著拐杖,怒氣衝衝的下了樓,一張臉氣的漲紅一片。
陳阿姨淚眼婆娑的問著醫生:“那這鎮定劑,還打不打了?”
醫生搖搖頭:“不打了,再打張楚就真的要傻了。”
作為一個醫生,他是很不理解張老爺子的想法的,孩子如果真的傻了,那就是毀了人家孩子的一輩子啊。
陳阿姨一邊抹淚,一邊走進屋子把窗戶給合上,然後幫張楚掖好被子,哭的比什麼都可憐。
就在這時候,床上的張楚微微動了動身子,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陳阿姨,他的眼睛似乎不能聚焦一樣,眼神渙散。
他扯出了一縷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出來:“剛剛爺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就這麼死了算了,爺爺這麼的害怕他抹黑了張家的名聲,寧可讓他傻了,讓張家養著一輩子,也不肯放過他,嗬嗬,家人也不過如此。
陳阿姨哭的淒慘:“老爺隻是說說而已,少爺你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