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感情,不要說和一個人朝夕相處了,即使是一隻狗,養了這麼久,該有的感情還是會有吧,但是薄晉對她,何嚐不是像養著一隻狗,高興的時候,逗你一下,不高興的時候,抽你幾下。
她仰起頭,不讓眼淚流出來,人和人,應該站在平等的位置上的,可是薄晉對她,根本就和對待貓貓狗狗的沒有區別。
睡在隔壁的靳柯,此時也是睡不著覺,他隔著牆壁,默默的朝著晴天臥室的方向看了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打開了手機,桌麵上是一張張楚在路邊摟著一隻狗,他蹲在地上,而靳柯,是站著拍照的。
張楚仰著頭,臉上是意氣風發的笑容,露出了嘴裏的一顆尖尖的虎牙,看上去俏皮又不失可愛。
靳柯的眼睛逐漸深沉了下來,他到底被張老爺子帶到哪裏去了?
遠在米國何止千萬裏外的羅斯國,一片白雪皚皚的森林邊緣處,一套古老而堅固的老房子裏,此時卻燈火通明。
這是戰前一個羅斯國官方高層的避難所,而後來,機緣巧合的被張老爺子拍到,做成了自己的別墅。
而此時,張老爺子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臉陰沉的拄著拐杖。
身後的壁櫥,柴火燒的正旺,燃燒著的火焰,燒的整個屋子都是暖暖的,而在煙囪旁的牆壁上,掛著一隻麋鹿的頭,裝飾著整個屋子充滿了異域的風情。
張老爺子的身邊,站著六個真槍實彈的保鏢,一個個都和鐵塔一樣的強壯,各個殺氣凜然。
就在這時候,左側的樓梯,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中年A國婦女端著餐盤走了下來。
張老爺子隻是看了眼餐盤裏未動過的飯菜,眼神陰沉了下來。
“少爺還是不肯吃飯嗎?”
中年婦女答道:“少爺說,除非放他出去,否則他要絕食抗議。”
張老爺子氣的渾身發抖,那花白的胡子顫抖著,說話間,吵起了原木茶幾上的青花瓷茶杯,狠狠的丟在地上。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嚇得中年婦女尖叫了一聲,餐盤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張老爺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告訴他,出發他和那靳柯斷掉來往,否則他就別想出這房子一步。”
他拄著拐杖咚咚咚的作響,頓了頓繼續說道:“他不是要絕食抗議嗎?你叫醫生一日三餐的給他掛營養液,掛葡萄糖水,隻要不讓他死了就行。”
這聲音說的非常的大聲,即使在二樓的張楚,也已經聽到了。
如果靳柯看到張楚此時的樣子的話,肯定會心痛到要碎掉。
隻見張楚躺在床上,顴骨凹陷,臉色蒼白,那嘴唇皸裂,瘦的不成人形,就連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此時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樓下張老爺子的話,好像刀子一樣戳在他的心裏,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
嗬嗬,這就是他的爺爺,把他抓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幾乎都要靠近北極了,冷的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