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晉的眼眸漸漸的陰沉了下來,他對著身後的戰刻吼道:“快去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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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電梯裏,晴天和薄晉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她靠著電梯的牆壁,愣愣的沒有說話,今天聽到張楚說的事情的時候,她還一愣一愣的,可是此時此刻冷靜下來,晴天卻發現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她。
曾經喂她吃飯,和陳美燕吵架維護她的爸爸,曾經帶著她上街,給她買最好看的衣服的爸爸,曾經殫精竭慮,要把她送到最好的學校的爸爸,此刻卻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而她,連爸爸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
上了薄晉的車子之後,她靠著車門,雙眼無神的看著虛空處,薄晉開車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晴天,眼睛逐漸變得深沉。
該死的,那群飯桶都是吃幹飯的嗎,腦子一點也不知道轉彎,他隻說禁足晴天,沒說連要死的爸爸也不能見。
此刻的晴天,眼珠子轉了一下,艱難的挪了下腦袋,朝著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的保姆車看了一眼,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意,她無奈的搖搖頭,閉上了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好像蝴蝶一樣投下一層陰影。
“薄晉……這個懲罰,還要多久?”
薄晉緊握著方向盤:“我沒說停,就不可能停。”
“可是我累了,我已經玩不動了,這段時間,我好像活了一輩子那麼長,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的。”
晴天的聲音裏,透出了深深的無力和絕望,是啊,任何一個女人,經曆了人生的這麼多大起大落,心,應該早就已經死了吧。
“做夢。”薄晉幾乎的從牙縫裏擠出的這兩個字,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渾身上下冒著冷冽的氣息。
晴天苦澀的垂下眼眸,嘶啞著聲音說道:“薄晉,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崩潰,難道你希望我死嗎?你真的有那麼恨我嗎?”
薄晉狠命的踩了油門,車子飛速的飛了出去,他冷漠又威嚴的聲音逐漸傳開:“夏晴天,這場懲罰,我沒說結束,你就沒資格結束。”
晴天嗬嗬的苦笑了兩聲,閉上眼睛和嘴巴不再說話了。
自負如同薄晉,怎麼可能讓別人喊停這場遊戲呢?是她太天真了,曾幾何時,她懷著憧憬以為能夠感動到薄晉,然後像所有童話裏的女人一樣,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晴天感覺生活給了她狠狠的一個耳光,讓她認清楚了現實,也明白了薄晉沒有愛,他是最無情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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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薄氏的半山別墅裏,此時卻燈火通明,上官雅蝶聽到了去薄晉公寓打掃的阿姨的話之後,整張俏臉都變了色。
她把手上的青花瓷茶杯狠狠的擲在地上,漲紅著臉,氣鼓鼓的說道:“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晴天又不是他的玩具,說把人關起來就關起來,還真當這濱海市是他自己家的後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