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後,瀧市又下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雪,鵝毛大雪飄蕩在空中,掩蓋了整座城市,在這片白皚皚的雪中,隨著嬰兒哭聲,哇哇落地,有個小生命出生了。

而出生的她,就擁有了六位叔叔,齊聚病房中,在她身邊歡鬧著,喜鵲被傳去了天涯海角,也帶去了各個喜訊。

收到消息的各位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恍然大悟的笑,也帶去了慶幸,感歎著來之不易的生命。

胡成一和呂梁從病房中出來,外麵的雪停了大半,他們趁著這個空隙,胡成一準備帶她去一個地方。

呂梁專心的跟著他走,兩個人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分開過,打車去的地方,卻是墓地。

來到了一個墓碑旁,上麵擦幹了雪,露出一個和藹老人的麵容。

半蹲下來,聽胡成一說道。

“這是我爺爺,你好像還沒見過他呢,他也沒有見過你,大概。”說著,他臉上也不由自主浮現了溫柔的笑,已經沒了當年的厲容。

“他三年前去世的,原本在阿爾卑斯山那裏,最後是聽秘書說的,他的遺言,才把他的墓碑轉移到了瀧市,這裏也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

呂梁認真的聽著,見他臉上有一抹驕傲,“我的爺爺很棒,辛苦了大半輩子,也創造出了半個帝國,隻可惜這帝國我們誰也不想要,最後他的資產全部捐贈了。”

說起這個他也有些想笑,“這老頭還算了挺精明的,但是算錯了,我們誰都沒打算要他的錢,也可惜,他辛苦了半輩子,最後錢沒花完就先走了。”

呂梁笑了笑,“那爺爺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是啊。”末了,他頓了一下,望著墓碑上的笑臉,又道,“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

……

赫連在電話裏就收到了喜訊,恭喜了一番後,卻得知他們還沒想好取什麼名字,頓時就笑了。

這種事情不都是一般提前好的嗎?

左丘進來給她送咖啡,看到她轉動著椅子,望著落地窗外的大雪,癡迷的看個不停。

“Jones。”

她悶聲嗯了一下,伸出手來,左丘將咖啡底座放到了她的手心中,暖暖的熱度瞬間哄暖的全身。

她的眼神依然盯著外麵的雪,一口一口的抿著咖啡,想起雪就想起了他們兩位,在幾年前也曾經下過這麼大的雪。

左丘感受到了她的情緒,隻是默不作聲的站在她旁邊。

咖啡漸漸喝完到底,她卻開口。

“雪還會再下,人已經不會回來了。”

身旁的人不由的垂下頭,又抬起頭來,一本正經道,“我不會走,會陪你永遠看雪。”

她不由的一笑,藍眸中閃了閃濕潤的光澤。

大雪持續了兩天,有些道路都被封山封路,在兩天後總算是雪停了一些,這才終於有時間,抽空去領個證。

袁浩拉著任曦娜的手從民政局出來,她手心中捧著兩個燒燙的紅本,還是剛出爐的那種。

麵前的大男孩笑得一臉燦爛,兩顆虎牙明晃晃的,在大雪中有了些溫暖,朝她呲牙一笑。

“我們結婚了呦。”他仿佛在炫耀著這個成果。

任曦娜點頭,嘴角也不由得噙著笑容,讓人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