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下意識地低頭，眼神卻還停留在胭璃身上。
帶著些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倔強。
胭璃卻忽然一把上前抱住了沈玦。
“阿玦，你是阿玦……”
沈玦詫異地感受著胭璃懷抱的溫度，肩上有溫熱而濕潤的淚水浸透了沈玦的衣裙。
“你……認識我嗎？”
胭璃鬆開沈玦，轉過頭去抹了抹臉。再轉回來時，那張好看的臉上卻依稀還能看見淚痕。
“阿玦？你不記得了？”
沈玦感到自己被胭璃捏著的肩膀緊了緊。
“你……是叫胭璃姑娘吧？為什麼我長得和你如此相像？”
胭璃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鬆了手。
“也對……那時你尚小……”
後麵一句沈玦沒有聽清，便看見胭璃眼神熾熱地看著自己，緩緩道：
“阿玦，那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是你的姐姐。”
“同父異母的姐姐。”
話音落地，連一旁的衛酩都有些詫異，卻又在意料之中，看了一眼兩人，沒有說話。
同父異母？
自己不是生下來便被父母扔到了樂坊門口……嗎？
媽媽不是說自己是個棄嬰嗎？
可自己與胭璃的外貌有八成相似，這又怎麼解釋？
沈玦心裏亂作一團，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胭璃的話已然信了七成。
“阿玦，你可願意……喚我一聲姐姐？”
胭璃那雙眼睛的野心讓她看起來有些駭人。
沈玦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胭璃眼裏的光熄滅了，頓了頓，道：
“沒關係……阿玦，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沒關係。”
她像是在安慰沈玦，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看得沈玦心裏有些內疚。
可沈玦心裏仍然有些亂。
眼前的女子……當真是自己的姐姐？
為什麼……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是因為自己當時太小了嗎？
沈玦定了定神，開口道：
“胭璃姑娘，既然你說你是我的姐姐，那你可否……告訴我，為什麼當年我娘要……不要我？”
胭璃愣了愣，下意識道：
“你娘怎麼會不要你？要不是4歲那年……”
胭璃自知失言，沒有繼續下去。
“4歲？”
沈玦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胭璃咬了咬唇。
“我不是一生下來就被我娘遺棄？”
胭璃笑起來。
“當然不是，你娘是有苦衷的。”
“有些事情，這裏不方便和你說。阿玦，你要記住，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都未必是真實，更不用說從旁人那裏得知的。”
胭璃似乎又變成了一開始看見的那個驕傲的發光女子。
“你娘和父親……一場意外之後有了你。阿玦，你隻需要知道，你娘和父親，都是被殺的。”
“被賊人……生生淩遲致死。”
“阿玦，我活著，是為了複仇。”
胭璃眼中那道光燃燒得熾熱。
“阿玦，你願意相信姐姐嗎？”
“你願意，助姐姐一臂之力嗎？”
“你忍心看著那些殺害父母的賊人活得逍遙暢快，讓父母死不瞑目嗎？”
三個問句下來，沈玦已是不能不答應。
“阿玦，到姐姐身邊來。”
沈玦不由自主地走到胭璃身邊。
與其說是胭璃的話語，不如說是胭璃活得這樣明媚張揚吸引了沈玦。
“阿玦，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