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雲……”東方敏拽著東方婧的手不肯放，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東方婧傾下身子，滿目心疼：“太後娘娘回延禧宮吧，等錦繡宮的事處理完了，挽雲會第一時間去延禧宮看您。”
“不行。”東方敏固執地搖頭，壓低了聲音，湊到東方婧耳畔道，“哀家……哀家答應過無憂……哀家要保你萬無一失的……”
東方婧的心被針紮了似的，一抽一抽地疼。
東方敏還在不斷地咳血。
東方婧便一把握住了東方敏的手，安撫道：“太後娘娘放心吧，王爺不會拋下挽雲不顧的。他隻是有事情耽擱了，他很快就會來，他一定會救挽雲——”
說罷，不等東方敏再開口，東方婧便遞了個眼神給她身後的海棠。
海棠姑姑隨即與一眾宮女一道，將東方敏攙扶著出了錦繡宮。
沒了東方敏的阻攔，公孫芸有多了幾分底氣。
寧帝滿腦子混亂不堪，衝著身側的李德安道：“傳都察院劉刺史，讓他來錦繡宮調查、取證。”
“是。”李德安應承出聲。
公孫芸的麵色沉了沉，隨即抬眸道：“陛下，這就是後宮女子們慣用的小把戲罷了，哪裏用得著都察院來查。方才恭王妃不是說了人證不管用麼，那咱們若是找到了物證，也不知道……她認不認？”
寧帝微微一怔，有些聽不明白公孫芸的意思。
東方婧心頭一緊，不由得捏緊了衣袖之中的兩朵封喉梅。銀針可以摧毀，因為宮裏頭用銀針的可不隻她一個人，太醫院的那些個庸醫們，個個也都配備有一整套的銀針，可是封喉梅呢……這封喉梅是她剛剛從玉華台摘下的，怕是抵賴不掉！
“恭王妃怎麼不說話，不敢認麼？”公孫芸故意挑釁出聲。
“對！還有物證！”床榻之上，已然瘋狂地容娉婷怒吼出聲，“請陛下派人搜鍾離挽雲的身，她身上一定藏著迷藥之類的東西！她踏入我錦繡宮那是有備而來！是有備而來——”
寧帝抬眸望向東方婧，沉聲道：“鍾離挽雲，你怎麼說？！”
東方婧不出聲。
“搜她的聲！”
“扒光她的衣服！”
“咱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怎樣心腸惡毒的女人，連尚未出世的小皇子都不肯放過！”
“……”
錦繡宮和關雎宮的下人們跟著應和。
兩三步之外，沈昭瑜已經從碎蝶軒趕過來了。
她冷眼望著眼前的場景，經不住勾了勾嘴角，打趣兒似地對身側的緋煙道：“這公孫芸倒真是有兩把刷子，瞧見鍾離挽雲那憋屈的模樣，本宮便覺得心裏頭痛快極了！”
“可不是！”緋煙跟著附和出聲，“當眾扒了恭王妃的衣裳，那種羞辱比殺了她還要令人解氣！她鍾離挽雲，最想爭的不就是一口氣麼……”
“今兒個咱們就擱這兒看好戲，看著她要怎麼體無完膚、尊嚴不再！”沈昭瑜嘲諷出聲。
一旁的歆蘭聽了，眉頭沒由來地緊了緊。
寧帝等了許久，都等不到東方婧的回答，麵色一寒，便側目對李德安道：“來人！當眾扒了她的衣裳！給朕搜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