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同知一手扶著手臂,笑了一聲道:“不礙事的。”
遂,襄萍回頭便問柳傾葉一瓶金瘡藥給陸同知小心敷上,並將傷口包紮好,回身又問:“哥,你沒事罷?”
說時,柳傾葉也一道凝了林希一眼,林希身子雖疲怠狼藉,卻未傷及一絲一毫,笑道:“我沒事!”
頓了頓,抬眸凝向柳傾葉,道:“師傅,你怎麼來了?”
柳傾葉未急著回應,準確的說她不知該如何應答:“我!”
“既然來了,就一起上路罷,師傅!”柳傾葉似有些張口結舌似難以說出口,故林希道。
柳傾葉心口頓送了口氣,點頭應道。
陸同知凝著地上一片狼藉,問道:“這群黑衣人是何人,看樣並非普通流寇。”
林希往前走了兩步,蹲身扯下一黑衣蒙麵人麵上的黑紗,瞧凝半晌,又側翻起後首,道:“他們都是建文餘孽!”
“建文餘孽?”一提起建文餘孽,陸同知頭就疼,那些建文餘孽跟野狼似的來無影去無蹤,當真猖狂,道:“他們怎知今日我們前往南昌府?”
“不知道。”林希搖了搖頭,遂,抬眸凝了周遭一眼,若說是隊伍裏有內應,那也不大可能,這群人皆是陸同知多年心腹,且忠心耿耿,遂,打整完一片狼藉,隊伍又在重新出發,陸同知因手臂受傷,被用布袋包裹著傷口,上了車便畢眸徜夢。
數日後,建文餘孽再也沒來途中截道了,此時,離南昌府不過數十裏路程,可四周似有些中說不出的悶熱,而且越往前走越熱,熱到快要透不過氣來,遂,陸同知抬起帷簾往外透透氣,抬眸凝去,路上有一大群身穿破衫百姓成群正往南昌府方向走著。
“又沒出太陽怎麼會這麼熱!”林希也著實在受不了了,額頭青汗嘩嘩滴落,遂,也往帷簾前坐下,抬眸凝向外麵,頓怔住半晌,道:“怎麼會這麼多流民?”
陸知縣皺起兩道濃眉,凝著路上的流民,歎道:“你可不知,大同府連兩年幹旱,未下過一場雨。”
“甚?”林希也一直凝著路上的流民,驚道:“兩年未下雨,那豈不是死了甚多百姓?”
陸知縣道:“是啊。”
“那南昌府的知府大人難道就這麼看著流民四處逃散、民不聊生?”林希道。
陸知縣搖了搖頭未應話,頓,林希叫住車夫停車,隨手將桌上一些幹糧打包起身出去,襄萍、柳傾葉也一道跟了出來。
“請問一下,您們這是要到哪兒呢?”林希攔住兩位破衫老者夫婦,問道。
那破衫老者先是一怔,眼見對方像個富貴公子,遂,拱手哀道:“回公子,我們都是去南昌府的。”
“南昌府?”
遂,林希將幹糧遞給夫婦二人,二人接過雙雙猛地跪謝:“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老人家,快起來!”遂,林希趕緊抬手將二人扶起,側頭凝著路上還有一大群流民在趕路,續道:“老人家,南昌府連兩年幹旱,莊稼顆粒無收,此時去南昌府做甚啊?”
破衫老者有氣無力拱手,道:“南昌府的譚知府今日開倉放糧,我們都是去領糧的。”
“原來如此!”林希點了點頭,遂,拱手致謝,留下剩下幹糧遞給夫婦二人,轉身回了車內。
“甚情況?”陸知縣問道。
襄萍道:“南昌府的譚知府今日開倉放糧。”
林希跟著點了點頭,這才誤會了南昌府的知府大人以為是個不管黎民百姓死活的貪官,晌午,小隊終於趕至南昌府城外,襄萍撩起帷簾,城牆儼然比黎城還要寬宏氣派,隻是城門口站著成百的流民被士卒攔在城門口,熱鬧哄哄的,道:“怎麼士卒還把流民攔在城外啊?”